(時間:04年7月6日)
在這個實驗室裡,我其實只是做這兩位的助手的工作。拿拿這個,遞遞那個,在電腦上訂各種東西,然後,在各種東西送來之後進行編號和分類,再就是,他們兩個,尤其是薩克遜做了什麼東西之後,幫他們歸類,把不同的瓶子放到不同的地方去,並進行登記,貼標籤。
可是,漸漸的,事情變得本末倒置了。
他們越來越多地讓我做主力的活,比如給動物動手術的事情,到頭來都交給我來做了。也就是說,他們自己反倒不做了。
他們兩位的研究方向變了。他們更多地做的是體外試驗,即不以動物為樣本的試驗。
我有時問他們,他們用來做試驗的都是什麼,他們告訴我是人的基因。他們用的基因來自標著不同字母和數字的瓶子。也就是說,是針對不同的基因。他們把各種基因分別跟別的東西混合,跟他們做的混合液體混合,然後注入白鼠的腦幹細胞。
我們這裡每天收到幾十種不同的試劑式的小瓶子,所有瓶子上標註的都不一樣,有些我在第一研究室的時候見過,但跟我在第一研究室裡直接做的工作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懶得去問。
後來,我們這裡收到的小瓶子越來越多。他們乾脆把歸類的工作都交給了我。所有的標籤都是代號式的,是字母和數字的混合。比如G打頭的是一種大類,後面有個破折號,破折號後面還有字母和數字的組合,跟我們在人世間馬路上看到的車牌有點象。舉個例子,一個小瓶子上寫著G-G2,這兩個G是不同的。我們這裡專業冰箱的數量不斷在增加。我們的實驗室不小,可是也已經放不下了,於是,研究室調整了一下,把過道對面的一個房間也給了我們,裡面放了好幾排專業冰箱,還有好幾排玻璃櫥。所有冰箱(冷藏箱)的門都是透明的(當然都是沒有倒影的,這個特殊黑科技在這裡的任何地方都不會被忘記)。
後來他們也不要我做動物手術了。每天我的事情就是往這些冰箱和櫥裡放東西,取東西。當然,有些東西是他們放的。
也許聽起來就點枯燥繁瑣。但我覺得還是要說一下,否則不好理解。
一開始,我只知道,面對面的冰箱和玻璃櫥各兩排,一邊是進的貨,也就是從外面送進來的原材料,另一邊是那兩位做了某種混合後放進去的。冰箱和玻璃櫥上方都貼著字母和數字的組合。比如上面一排標註的是G,然後下面一排比如是G-F,或者G-K。還有V打頭的,那些卻不細標,只有一排標籤,比如V1,V2,V3,V4,V5, V6,但在冰箱或玻璃櫥裡卻必須按字母和數字順序排。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標註為x打頭的。放進取出的東西也有字母和數字混合的順序。
我問他們這些東西都是些什麼,是按什麼規律排列的。他們倆一開始都不願意說。我不知道是保密紀律規定的還是其它什麼原因。他們只說,你只管放和取,不要放錯地方就行。
做了幾天後,我就說了:你們什麼都不跟我說,放錯取錯是早晚的事。
薩克遜停下手裡在做的事情。然後轉身過來對我說: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你先說說你的猜測。
我說:猜就猜。我覺得,G打頭的應該是基因,V打頭的是什麼呢?我猜是病毒的縮寫。
他說:沒錯。就是這樣。我們收到的是各種人類基因,也有個別的動物基因。上面說這些事情只做不說,就連自己實驗室裡的人也不能說。可是,其實我跟歌兒(他總是稱大媽盎格魯為歌兒)商量過了,我們自己一個實驗室裡的人還保什麼密啊,保密的結果,就象你剛才說的,反而會是出錯。這是一個細緻的活。再說了,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讓我們做這些事到底是要幹什麼,我們也是被保著密的。
歌兒盎格魯顯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