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季春花一愣,要轉身,“段,段虎?”
段虎卻不撒手,又用了幾分勁兒。“說話!”
“... ...不是,我要憋死了,你先撒開我。”
他到底吃了啥呀,怎麼這麼大力氣。
她這麼粗的腰身感覺都快被他勒斷了似的。
段虎聞此,身軀一僵,陡然收手。
季春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轉身。
段虎高大凶悍的身影被月光照著,在地上投下一個可怕的影子。
卻遠不及他臉上濃重的煞氣嚇人。
“老子今兒白天咋跟你說的來著?”
“我說沒說——”
“不是不是,”季春花有點急,情急之下伸手去拉他。
偏生段虎體熱,一年四季都穿的極少。
他褂子的袖口都捲上去,黝黑的手臂露著。
季春花這一拉他,嫩軟的掌心瞬間激得段虎眸間一顫!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兒!”
段虎嘖了一聲,退了退身子躲她。
雖然粗魯,但卻也沒再碰到她半根手指頭。
這要是放在別的姑娘身上指定得委屈死了。
可在季春花眼中,段虎身上那可是帶著恩人的耀眼光環的。
她甚至莫名覺得,這個樣子的段虎特別可愛。
活像個不講理、鬧彆扭的熊娃子。
季春花彎起眼眸,輕笑了幾聲,笑得段虎臉熱又不爽。
結果還沒等他說話,季春花就軟乎乎地道:“我沒去瞎搞亂七八糟的事兒,”
“剛才那位同志是豬場的老闆叫餘光,很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妹夫。”
“你應該也知道他。”
“... ...哦,”段虎的煩躁忽而退了幾分,一挑眉,“聽過。”
“今兒在相親大會上我也看見他了。”
“對,”季春花點頭,“他一直很喜歡我妹子。”
“我妹子不好意思,所以我幫她來說和說和。”
“... ...你有病?”段虎的好聲好氣沒維持太久,他滿臉不解:“你妹子要嫁誰用你說和?”
“你爛好人啊,欠的。”
“這大晚上的不好好兒擱家歇著,白給她跑腿兒是吧?”
“... ...”
季春花心裡咯噔一聲。
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話,令她柔軟澄清的水眸睜得老大。
“艹,”段虎見季春花隔著散亂的碎髮,一雙圓溜溜兒的眼睛亮得厲害,後頸忽生熱意,揚起下巴就道:“你瞪老子做啥?”
“你瞪老子老子也罵你。”
“你就是有病,就是賤得慌。”
“以為這麼做誰會感動,是麼?”
“我告訴你肥婆,你那假好心的妹子但凡是真心疼你,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你過成這尿(sui)樣兒!”
“... ...”
季春花足足愣了好半天,卻又笑了。
眸間柔軟更甚。
她笑著點頭,“你說的對,段虎同志。”
“我的確是自己感動自己呢。”
“所以我並不是為了她才這麼晚跑出來,去找餘光的。”
“是為了我自己。”
“... ...啊?”段虎這就不明白了。
季春花羞澀一笑,低頭瞅腳尖,“今天孫嬸兒不是看了好幾眼季琴嘛。”
“我還是有點擔心... ...你們會後悔。”
“所以我就想,讓季琴也說個人家兒。”
“這樣我就沒有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