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接著套,翻個白眼隨口回:“老子吃個屁,本來就給你買的。”
“給你應酬用的。”
“啊?”季春花又懵了,傻了吧唧地問:“我,我咋還用應酬?”
段虎可算是掏著了,可是,他臉上的淡然卻忽地裂開。
彪悍的大身板咔嚓一轉,近乎狼狽地縮縮著,低頭往懷裡看。
這一下子季春花就起了精神兒了,哪還顧得上問啥應酬不應酬。
她立刻跪身而起,小胖手扒著段虎肩膀頭也跟著瞅,
“啥呀啥呀,你還有小秘密吶?”
“你不要藏呀!你給我也瞅——”
話說一半,就卡住了。
她突兀的停下,段虎瞬間就更彆扭了,後脖頸子都直冒汗,咬牙切齒的就要抬手扒拉她,“去去去,瞎瞅啥?”
“不許瞅!”
季春花有點急,“誒”了一聲,豐軟的手臂用力捆住段虎勁壯的胳膊,小腦瓜執拗的往他懷裡探,“不要,給我瞅瞅!”
“我瞅著了都!”
“是...是你小時候那個布老虎!被你啃爛的那個,對不?”
“我知道的!媽跟我說過的...指定就是那個!棉花都竄出來了呢!”
“天老爺呀,哈哈哈,”季春花越看越想笑,彎起眼眸笑得睫毛都溼乎乎的,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哈哈哈,你咋那麼能啃... ...噗——”
“老,老大的一個口子呀!”
“哈哈哈哈。”
“... ...笑笑笑,笑個狗屁的笑。”
段虎臉黑紅黑紅的,僵硬無比,但她瞅都瞅到了那也沒啥好藏的。
他佯裝淡定,好歹平復以後才把手往布老虎那破了的口子裡掏——
“啊!”季春花都忍不住替布老虎疼了。
“你,你咋這麼殘忍呀!”
“你都給它啃破了,還往裡頭塞——”
段虎一咬牙,太陽穴瘋狂跳動,粗暴打斷:“你他孃的再這麼多話老子辦你了嗷?”
“實話兒告訴你,我就愛啃東西。”
“牙癢癢,樂意沒啥事兒磨磨,行麼?”
“你再跟我嘚瑟我拿你磨!”
季春花嘴兒一撅,哼道:“說的跟你沒啃似的,我今兒早晨都瞅見嘞,腳趾頭上還有牙印子呢!”
“你別想嚇唬我,反正你不敢給我啃破了。”
“... ...”段虎一口氣生生噎在胸口,這叫一個堵啊。
這他孃的不是壞了麼?
鬧完彆扭,哄是哄好了,可她這小嘴兒是咋回事兒?
咋還越來越不饒人,越來越能叭叭了呢?
“... ...行,行。”他死死繃著下頜,努力平復。
眼珠子轉兩圈兒,隨後先把摺子掏出來。
怎料布老虎裡頭的棉花太喧騰,這一拽摺子,把倆小本本兒也給帶出來了。
“呀!”季春花眼兒又一亮,激動道:“是,是結婚證!”
“我都沒瞅見過!”
“... ...你瞅見個屁,你都不知道問問。”
“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哎... ...老子都不惜的說你。”
段虎乾脆把摺子跟結婚證全給季春花了,就跟給小孩子玩具讓她老實點似的,
大爺一樣往炕櫃一倚,掏煙點火兒,蹬鞋上炕。
咬著煙啞嗓道:“好好兒瞅瞅,看看你爺們兒是不是姓段名虎嗷,”
“可別整錯了。”
他在苦辣繚繞的煙霧中虛麼著眼,
看著這白白胖胖還水靈兒俊俏的大胖媳婦,盤腿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