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你說啥?!”季春花嚇得直結巴。
屁股蛋這仨字兒像化作悶棍,照著她後腦勺狠狠敲了一把。
她原本就有賊心沒賊膽,聽段虎這麼一說,就像是剎了氣的皮球似的,
腦瓜頂“噗”地一聲冒出滾滾熱氣,埋下頭再不吭聲了。
季春花咬咬唇,不忍在心裡尋思:難,難不成是他知道嘞?
知道她惦記他辟穀蛋兒的事了?
不能呀,她咋會跟他說呢。
她指定是沒說,絕對沒說。
那她沒說... ..他是咋知道的?只是碰巧嗎?
段虎眼瞅她心虛又膽怯地垂下眸,毛茸茸的睫像受驚的小蛾似的顫,無聲眯起眼眸,悄然勾唇。
裝啊,接著跟老子裝臊!
哼,胖年糕糰子可真會演戲嗷,要不是老子聽見你說夢話,還不知道原來你那麼好色呢!
你個大色年糕糰子... ...做夢都惦記老子。
看老子咋治你的吧。
老子撩次不死你的。
我必得叫你自己忍不住,哭著喊著求老子跟你整,求著老子疼你!
季春花覺出段虎的步伐逐漸變慢,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兒。
她耳畔嗡嗡作響,不自覺快走著超過他,生怕他再瞅她一眼就能瞧出啥不對了。
怎想,超是超過去了。
後背卻燙得嚇人。
季春花咽咽口水,咕咚咕咚的。
都用不著往後看,就能猜出段虎指定是正死盯著她瞅呢。
他灼熱的視線像是要穿過厚厚的棉衣,直接瞅到她心裡去。
季春花倍感煎熬,實在遭不住了,紅著耳根道:“我,我不跟你鬧嘞,咱真得抓緊回家啦,不然一會兒天黑了,家就媽自己,媽會害怕的。”
“咱們快去食雜店吧,你想買啥就買啥嘛。”
“去啊~這不正走著呢麼~”
段虎語氣拐著八道彎兒似的,聽上去慵懶又意味深長。
季春花心尖兒又顫悠又麻癢,
像是盛在個忽忽悠悠的小船上,又像被小螞蟻細細啃咬。
她怕多說多錯,再次咬牙加快腳步。
段虎順兜兒裡摸出根菸,叼嘴上點著,晃裡晃盪地跟著她,輕輕鬆鬆。
想離遠點兒離遠點兒,想跟緊點兒跟緊點兒。
隨意掌控。
他唇角高高翹起,兇野的視線順著季春花後背往她腿上看。
頓時樂得牙花子都要露出來了。
嘿,這倆小胖腿兒,真夠忙活的。
捯的還挺快,老子都快看見重影兒了。
終於,倆人可算是到了食雜店。
季春花率先衝到門口,站在破舊的展櫃前往裡看,
她視線渙散,明顯沒心思細瞧,等段虎走過來的時候急忙道:“我,我看看這裡頭都有啥。”
“你進去買你的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段虎掃她一眼,爽快答應:“成。”
然後就大搖大擺地進了食雜店。
店很小,四面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零嘴兒,賣東西的大爺坐一吱嘎作響的小馬紮上喝著茶水,不緊不慢。
也不歡迎,也不詢問。
他眼花,瞅不清進來的人長的是個啥樣,就能瞅出個男女、瞅出個高矮胖瘦。
段虎進去以後就慢悠悠地四下晃,一邊晃一邊從牆上掛著的那堆零嘴兒裡隨手拿。
拿完提溜著,扭臉往外瞅。
這回季春花後背不熱了,改腦瓜子熱了。
她更“專注”地貼近展櫃,像是試圖從灰濛濛的玻璃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