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就是打死李守財他也不敢這麼說啊。
所以他只能沉默一會兒,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虎子哥,你真的不能告訴我... ...你到底準備跟老沈整啥大事兒麼?”
“你倆原先從來都沒有乾點啥還得揹著我的時候,我心裡憋得慌。”
李守財本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段虎的。
他就是不痛快,咋尋思咋不痛快。
尤其瞅見沈保強那老犢子滿臉得意洋洋、神秘兮兮的樣子,他就更鬱悶了。
“虎子哥... ...哎呀我求你了虎子哥!”李守財擱旁邊連連作揖,點頭哈腰的,“你就告訴我吧行麼,要是實在不能叫別人兒知道——”
“我、我就!”李守財臉一板,做了一個往嘴上拉拉鍊的動作。
段虎瞬間嗤笑,無情罵道:“你他孃的快別跟老子放狗屁了。”
“你那嘴都快比老太太的棉褲腰子鬆了,能憋住個啥事兒?”
“你頭一個就得忍不住給你姥兒說。”
“!”李守財渾身一顫,立時心虛般耷拉下腦瓜。
想起上回他姥兒嘴裡禿嚕出的那些話,他仍然心有餘悸。
縱使是肚子裡還有一大堆的保證,也說不出口了。
正逢此時,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吶喊,“季琴!季琴同志!”
“誒呦,你等等我呀,我都叫你好幾聲了你也不理我!”
是個很年輕的女同志,語氣中隱約透著不懷好意的笑。
段虎眉一挑,大掌一伸。
拎住李守財的後脖領就拐了個彎。
倆人進了個死衚衕,太陽都照不進來。
李守財也聽見季琴的名字了,他納悶地仰頭看他虎子哥,心想用得著躲起來麼。
虎子哥討厭他那個小姨子都討厭到這個份兒上了?
正這麼尋思著呢,就聽見兩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守財莫名覺得有點緊張、還有點刺激,於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隨後,就聽季琴尷尬笑笑,“啊,我剛才琢磨事兒呢,有點走神,就沒聽見你叫我。”
“... ...哦?是嗎?”那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同志再次掩唇嗤笑。
複雜又肉麻的,連偷聽的李守財都起了雞皮疙瘩。
女同志捅咕季琴,擠眉弄眼道:“你是想那個王二狗的事情呢吧?”
“沒想到啊季琴,你堂堂一個村花兒... ...竟然還好那口兒吶?”
言罷,她都沒跟季琴反駁的時間,便悠悠嘆口氣,“嗐,不過也是,那個王二狗啊經驗可足呢。”
“我記得,他就專愛和那些個人作風不好、四十多歲的女人們廝混,誒呦,那些娘們兒家可是吃過見過,如狼似虎的嘞。”
“你說他都能討好慾望那麼強的大姐阿姨們,指定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吧~”
“不過嘛,季琴同志啊,我還真是忍不住想勸你一句。”
“聽說啊,那個王二狗身上長了好多... ...又紅又紫的疙瘩,好像是因為男女關係太爛糟染上髒病嘞!”
“你那天竟然還跟他當街抱在一起,你可要小心啊!”
話是這麼說,這位女同志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擔憂關切,反而寫滿了看熱鬧的得意。
她早就看不慣這個季琴了,那些頭腦簡單隻相信眼睛的男人都是蠢豬。
只有她們長了腦子、眼神也比較好的同性,才能瞅出這個季琴是個啥貨色呢。
季琴已經聽得臉色鐵青,肚腹都開始翻滾起來。
她陣陣作嘔,無聲攥緊拳,恨不能直接撕了這個賤貨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