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重活兒,要賣大力氣的指定都得叫男人做。”
“這你放心嗷!”
季春花覺得這是好事啊,是應該的。
甭管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廣播裡都是這麼說的!
可她又覺得,這事兒不能光問她自己吧... ...是不是也得跟媽說,跟段虎說呢?
季春花想著想著,便不自覺蹙起眉。
因為她覺得就應該她去,她也很想去。
她覺得這種事情聽著就很偉大,叫她不自覺心跳加快,熱血沸騰。
再說,段虎是家裡的頂樑柱,他要賺錢幹活兒、也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這種響應號召去搞勞動奉獻的事的確要參與,卻也不能耽誤他賺錢呀!
幫助“大家庭”是大事,顧好“小家”的衣食溫飽也是大事呀。
可是... ...季春花一想到只是刷個碗段虎都要阻攔,還有媽說的啥,段家就是要叫媳婦兒做奶奶的,她就覺得拿不準了。
她咋尋思咋覺得,段虎指定不樂意讓她去,沒準兒還得兇巴巴地吼上一通。
雖然,也是為了她好,可、可... ...
季春花越細琢磨,眉心蹙得越深。
劉大姐見此,急忙補充:“當、當然,咱不能是白賣力氣,凡是積極響應這次勞動的,咱們村委會都給補貼,每家給補貼十塊。”
“雖然是一次性的,但也總比啥都沒有強,你說是吧?”
“!”季春花唰拉一下亮起眼兒,不自覺地咽咽口水,“幫自己的兄弟姐妹還能有錢呀。”
“這不是應當應分的嘛... ...”
劉大姐聽她這麼說,卻陡然一愣。
她實在沒想到,這原先那麼邋遢陰暗、名聲那麼不好的季家胖丫頭,竟然有如此大的胸懷、如此令人敬佩的思想覺悟!
劉大姐覺得可慚愧,老臉一臊道:“春花啊,哎... ...我從前真是眼盲心瞎,才會也聽信了那些風言風語。”
“早知你是個這麼好的姑娘,我... ...我當初咋也得攔著點兒,不能叫段虎那個有過汙點的罪犯瞅上你啊!”
“你指定也是不敢拒絕,再者說你在季家也過得不好... ...”
“不是的劉大姐!您咋能這麼說?”季春花聽得心裡抽抽著疼了一下,又忍不住生氣。
她豐腴的臉蛋兒赤紅,眼尾也因激動憤慨泛起溼氣,
攥緊小胖手很用力、很肯定地說:“段虎從前進大獄到底是為了啥,你們都不知道,就像您說您眼盲心瞎,其實根本不瞭解我。”
“那既然這樣,您咋能又因為外頭的傳言覺得段虎不是好人呢?”
“還、還有!”她莫名有些驕傲地仰起頭,滴流圓的澄清眼眸大睜,瞅著可神氣、可得意。
“雖然我想過要嫁人就可以離開季家,不被他們打罵,但能嫁給段虎,我是打心眼兒裡高興的。”
“我打心眼兒裡為著我嫁了個好人,嫁了個有情有義、心地善良的好爺們兒而高興!”
“還有還有!”季春花越說越停不下來,甚至開始比比劃劃,“還有我婆婆,也是賊好賊好的。”
“她很溫柔腦瓜又聰明,她老疼我啦!把我當親閨女一樣疼!”
“劉大姐,您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說嘞,也不能叫你的姐妹兒同事們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