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段虎都被無語笑了。
他轉而扭臉兒瞅向季春花,果然見她跟個鷓鴣似的埋著腦瓜,擱他這隻能瞧見她毛茸茸的頭頂。
咋這能裝呢?
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都差點兒讓他覺得,剛才跟紅眼肥兔子似的吼他那個,不是季春花了。
段虎舌尖抵住上牙膛,無聲眯起眸,顯得危險而微妙,
他又想起季春花要跟孫巧雲一起睡的事兒了。
行啊。
段虎不悅地用力磨起牙根,心想反正你也得想法兒跟我媽睡,你就非得躲老子。
那乾脆就誰他孃的都甭睡!
尤其是這季家。
他們非得把撒火兒的機會送上門,自然也甭想睡了。
這麼想著,段虎忽然收斂起暴躁,吊兒郎當甚至還有些悠閒地說出句:“行啊,那你要這麼說我倆就瞅瞅去。”
“正好兒剛吃完飯麼,全當消食了。”
季春花一愣,下意識地偷偷瞅他。
沒想正好撞進他眸色濃黑的兇戾雙眸,頓時又瑟縮著埋頭。
季琴則差點驚到傻眼,僵硬抬頭,“真,真的嗎?”
段虎卻沒再回她,只扭頭兒喊了一嗓子,“媽,我跟肥... ...”
“我跟春花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我把門擱外頭鎖上,您睡您的。”
“誒,去吧去吧。”有了兒子,她這回都沒下炕。
只在炕上回他,打了個哈欠不忘囑咐,“給春花穿厚點兒,你那皮糙肉厚的不怕凍,可別把我兒媳婦凍壞嘍。”
孫巧雲喊的挺大聲,季春花聽見這話心裡瞬間冒出酸澀溫暖,又甜又軟地回了句,“沒事兒媽,我穿的挺厚的,不涼。”
站在門口的季琴卻覺得渾身都冷,尤其心裡更冷。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村頭唱大戲的,還是個沒人注意的丑角兒。
季琴率先轉身往前走,語氣晦澀,“那,那我先在頭裡走。”
“你們收拾好了就抓緊出門兒吧。”
言罷,她便跟逃似地匆忙前行。
段虎把裡頭掛著的大鎖取下,改為鎖在門外,隨後便重新裹住季春花的小胖手。
卻也不急,晃晃悠悠地走著,還真像是單純遛遛、消消食。
季春花見季琴走得可快離的也挺遠,忍不住在段虎炙熱粗糙的掌心中不安地動彈,小小聲問他:“你打算去做啥呀?”
“能不能告訴告訴我?”
段虎冷哼,“告你做啥?”
“你不說了你啥都聽老子的?那你管老子做啥?”
“... ...我,我不管。”季春花抿嘴兒,可心裡又好奇。
過會兒實在忍不住,哼哼著問:“我就是好奇。”
段虎睨她一眼,混不吝地哦了一聲,“那你一會兒睜大你那眼看好了就得。”
“... ...”季春花沉默了。
咋整,這就更好奇了。
……
季琴在冷風裡走著,不忍抱緊雙臂,來的時候她就琢磨段虎肯定得回家了,
所以強忍嚴寒,只穿了薄薄的呢子外套,想讓自己瞧上去更加動人一些。
可沒想,他從頭到尾都基本沒咋瞅她。
就那麼草草兩眼,還是滿眼厭惡噁心。
甚至還把她叫做野狗。
季琴使勁摳著自己的手臂,摳得自己很痛,頭腦中的恨意與妒火也愈發清晰。
她安慰自己,只要他們還樂意跟季家走動就成。
只要還有聯絡,自己總能找到機會與段虎多些相處。
他總會更瞭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