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他將男孩輕輕放下,沒有任何的停留,瞬間消失在原地。
佛羅多又回到了酒館,這次,他瞬息移動到風韻猶存的酒館老闆娘身邊,他直接伸手,準備挽住對方纖細的腰肢,然後帶著這個女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就在毫無預兆間,他身軀一顫,雙手僵住,面色陡變,彷彿聽見誰在身後喃喃細語,接著便傳來利器刺入體內的聲音。
隨後,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胸口開始蔓延;立時,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而他的神情中還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只是他,酒館裡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驚訝不已的神色。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瞧見兇手,甚至連兇器也沒有瞧見。
佛羅多感覺他已經站在死亡的邊緣上,他想逃跑,可因為寒冷,渾身麻木,無法動彈。「原來瀕臨死亡是這種感覺。」
他大聲質問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無情的悲痛也持續的在締造。
站在他對面的酒館老闆娘,即刻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望著他,彷彿在說:「不是我,兇手不是我。」
“因為你背叛了母親,背叛了蘭尼斯家族。”隱身狀態下的妮娜回應道,“所以,你必須死。”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格外的清晰。
“不,我沒有。”佛羅多氣虛聲弱的說,“我只是選擇了離開。”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位。
“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去問為什麼。”妮娜反駁的語調帶著明顯的傲慢,但卻依然如銀鈴般清脆,帶著悅耳的跳躍。
妮娜至隱身狀態下,顯現真身,她的右手握著一把冰冷鋒利的黑色長劍。長劍造型詭異,就好似一條長蛇,彎彎曲曲。此刻上面已經沾染了一片鮮紅。
而當她把異色的雙瞳,掃過眾人之時,那種稟然而不可侵犯的神情,就像是一層結界,令那些人陷入了幻象中,無法動彈。
眸子的顏色慢慢變幻著,被血色染的通紅,瞳仁無法再見一絲墨,就連眼白也迅速竄上血絲,纏纏繞繞,像是一個複雜的血色圖騰 就連她的身上都散發出了一種暗黑的氣息,如同一座凋零古堡裡的魅影,優雅、詭異,陰冷。
“妮娜,不要傷害他們。”佛羅多乞求道。
現在他無法履行自己的承諾了,而周圍那些原本是期望和信賴的眼神,此刻卻充滿了迷茫與呆滯。他們都陷入了幻象中,沉寂在各自的世界裡。
“他們不值得我動手。”妮娜傲慢的冷笑,“但我會把他們留給那些兇殘嗜血的怪物,也包過你在內。”
“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取出你的心臟,奪走你的能力。”“留下你的軀殼,讓那些怪物盡情的啃食。”
他胸口上的血,正在源源不斷地流著,彷彿泉水一樣,浸透了他的白色襯衣,沿著他的肌膚,溫熱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生命在悄然消逝,隨時都有可能走到盡頭。而他卻並不絕望,因為布蘭特曾給過他希望。
他再也站立不住了, 全身像斷了線的人偶一樣,虛軟地斜著歪倒下去。他冰冷的身體,倒在溫熱的血泊中。
突然,他覺得自己從一團白色的煙霧中升起,接著是一片黑暗。他不害怕,卻有點好奇。
他看見一團閃爍的亮光,四周是絕對的寂靜,他望著面前的幽暗,心想著:這是夢嗎?或許這裡就是地獄?
這個地方,充滿了難聞的臭味,以及著那響蕩在空氣中的痛苦和悽慘的叫聲,很是幽暗沉悶。這裡到處都透著邪惡的氣氛。
煙氣從他所站著的土地上冒出,陰沉地飄過他的身邊,它在他的腳邊翻騰著。佛羅多發現他是站在了一片屍骨之上。
白骨,一條由頭骨、肋骨、股骨……各式各樣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