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所束縛,在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對於生活在這座鋼鐵城市的所有囚徒來說,夢想即是一個天真的詞,又是一個被嘲笑的詞,想要實現夢想則是一個殘酷與妄想的詞。
即使是對於貴族而言,也同樣如此。
“這裡陰暗靜寂的讓人有些不安。”霍克沉重的聲音透過面具傳遞出來。面無表情的面具之下,隱藏著帶有一絲恐懼和憂慮的面孔。
在路燈的照射中,他身姿高大挺拔,一枚黑色面具將整個臉遮住,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此刻他所有的表情,都掩藏在面具之下。
毫無聲息的街道,沒有窗戶的房屋,只有一扇朝街的窄門。這種陰森怪異的景象,確實容易使人產生莫名的恐懼、戰慄之感。
同樣隱藏在面具下的布蘭特,反到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條墮落街是血烏鴉的老巢,陰暗和詭異則是他們最擅長的把戲。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這一切。”布蘭特低聲回應。面具下,是一張永遠都不會放鬆警惕的面孔。
那些陰暗寂靜的角落裡,總是潛伏著伺機而出的獵人。危機,也許就在他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造訪。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刺客的戒律第七條,讓他學會永遠不要低估他的敵人,還有永遠不要放鬆警惕。因為一旦放鬆警惕,很可能就是死亡的開始。
“我是已經習慣了在夜幕下出沒,”霍克不置可否的應道,“但這可不代表我會出沒在那些不該去的地方。”
在這座被孤獨和冰冷包裹的鋼鐵城市裡,最最危險的地方,不是那些偏僻小巷裡的陰暗角落,而是‘血烏鴉’維克多家族的老巢。
那些黑心的烏鴉會用盡卑劣陰險的手段,對待那些膽敢與他們為敵的對手。對於他們而言,殘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下城區的平民害怕血烏鴉,勝過黑玫瑰,不僅僅是因為烏鴉吃人肉。而是他們曾經以更為殘忍的手段,對付過那些背叛他們的叛徒。
黑心的烏鴉會先剝掉背叛者的皮囊、抽出裡面的筋骨、放幹體內的鮮血、最後吃掉他的肉,背叛者身上任何部分,他們都不會放過。
“我真不希望柯迪和克雷斯來過這裡。”霍克憂心忡忡地說,心裡裝滿了忐忑不安的擔憂。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布蘭特同樣擔憂的重複道。有個愛闖禍的弟弟,哥哥總是要特別擔心。
布蘭特毫不畏懼死亡,
只是很擔心,
擔心如果沒有他在身邊守護著的話,那個脾氣倔強又固執的男孩,能不能獨自生存下去。
“我有些甚至後悔,跟你一塊出現在這個詭異地方。”霍克毫不隱藏的將最真實的自己,坦露在布蘭特的面前。
布蘭特並不意外。每個人的內心都藏著對——超凡力量——貴族的恐懼,即使是勇敢的‘開拓者’霍克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想冒這個風險。”布蘭特用毋庸置疑的語氣,來回應他最親密的同伴。
可既然他們選擇了要與貴族為敵,就已經將自己變成危險的人物。
那就得冒著風險,隨時可能遇上比自己厲害的超凡者。
“我還是頭一次聽見你說這樣的話。”霍克更加深沉的聲音回答。
“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們必須確定柯迪和克雷斯沒有來過這裡。”布蘭特毫不掩飾自己擔憂的心情。
可是他的心裡豈止是擔心,而是害怕。他害怕失去他們兩個。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害怕就佔據了他整個身體。
透過面具狹窄的縫隙,霍克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布蘭特,開口寬慰道:“沒問題的,別擔心。他們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布蘭特低聲回答。擔憂的神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