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了將近半小時的奮力騎行後,一座氣勢恢宏、壁壘森嚴的監獄,赫然映入於盧姆的眼簾。
那巍峨高聳的圍牆,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不僅將一切試圖窺探的目光隔絕在外,更彰顯著監獄不可侵犯的威嚴。
此時的盧姆,氣喘吁吁,汗水沿著額頭涔涔而下,還沒來得及支起車架,將腳踏車穩穩停駐,他便瞧見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嚴峻的男人,正怒氣衝衝地從監獄那沉重而斑駁的大門內闊步而出。
而這個男人,正是他最為倚重的副手——雷洛斯副隊長,他身著一襲深藍色制服,腰間懸掛著各式執法器具,腳下是一雙油光鋥亮的黑色長靴。面容宛如刀刻,線條分明,下巴上粗獷的鬍渣,不僅未減損其威嚴,反而增添了幾分不羈與堅韌。
“簡直就是一群沒用的飯桶,這是鋼鐵城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越獄!”雷洛斯此刻顯得怒不可遏,煩躁的情緒彷彿脫韁的野馬般即將失控。
“那個該死的典獄長,居然還將守衛增加了一倍!”他繼續憤恨地咒罵著,“他還要看管什麼玩意?地下室裡的老鼠嗎?所有的罪犯全都逃走了!”
盧姆聞此訊息,臉色驟變,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他幾乎難以置信地低語:“全跑了?你是說,所有的犯人都逃脫了?”
“正是如此,長官。”雷洛斯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堅定地對上盧姆的視線,且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個都不剩,甚至連一絲蹤跡都未留下。我建議,您親自下去勘查一番。我可在那汙穢不堪的環境中,已耗盡了耐心。”
盧姆心中暗想:「這下財務部怕是要樂不可支了,一下少掉那麼多張吃飯的嘴,既能夠節省一筆鉅額開支,又能從中謀取私利。」
然而,對於他們這些衝在最前線的執法者來說,這將是一個大麻煩。這些失蹤的罪犯,如同散落四處的火種,隨時可能會製造出更多的犯罪案件。
“當務之急,我們必須立即在各個核心街區增派巡邏力量。”盧姆立即向他最信任的下屬吩咐道,“這輛腳踏車你騎回去。”
“依我看,巡邏之責理應落在那些失職的監獄守衛肩上,畢竟是他們讓罪犯逃脫了。”雷洛斯邊嘟囔著不滿,邊跨上腳踏車,憤然離去。
這座監獄由四面岩石砌成的圍牆組成,地面之上的空間錯落有致地分佈著專為監獄守備部隊所設的居室與辦公區域,而那片陰冷的地下深處,則是罪犯們被重重鎖鏈束縛的暗無天日之地。
這並不是下城區唯一的監獄,在其他的區域,還有另外兩座關押著犯人的監獄。但這座監獄裡面卻關著一群窮兇極惡的危險罪犯。
盧姆獨自走進這座被圍牆四面包裹著的監獄,瞧見了一群獄守正沮喪的聚在小廣場上,低垂著頭顱,承受著來自典獄長嚴厲且憤怒的訓斥。
盧姆搖搖頭,自己找到了通向地下的樓梯。他穿過一間守衛室,進入了這個曾關押著大量歹徒惡棍的監獄的中心地帶。
一隻身軀肥大的老鼠停下他的腳步,瞪著豆大的眼睛看著這個牢房的來客。周圍潮溼的牆壁上,還有幾隻小蟲子正在匍匐爬行。
他沿著一條走廊向內走去,在道路兩旁分佈著一間間的骯髒牢房,從拇指粗的鐵欄杆裡,傳出一股混合了糞便和尿液的刺鼻臭味。
盧姆嘆了口氣,一邊心疼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忍著惡臭,走向最末尾的一間牢房。
鐵門上的大鎖,除了斑斑鏽跡之外毫無損傷,那麼被關在牢房裡的犯人並非是撬鎖而出。
他從腰帶上抽出一段細鐵絲,插入鎖眼之中擺弄著,試圖用這個簡陋的盜賊工具開啟鐵門上的大鎖。
但顯然鑄造這些鐵鎖的工匠擁有著高超的技巧,他費了半天功夫也沒能開啟它。畢竟他不是專業的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