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家的關係戶,這人怕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不知不覺間,李申之竟然成了全天下士子的仇人。
臨安附近的學子們倒還不要緊,他們無非是少了兩個月的複習時間。
科舉考試需要的水平很高,十年寒窗能考上的都是天縱奇才,二十年寒窗、甚至三十年寒窗才是大多數人的常態,只要能考中倒也堪稱人傑。
絕大多數人能過一個解試,尋個文職吏員噹噹,就算是不錯了。
短短兩個月也不會有什麼很大的提升,所以大家都相對還好接受。
但是對路途遠計程車子們就沒那麼友好了。
就拿李申之老家的福建來說,那裡計程車子們都來不及過完元宵節,剛剛大年初三就急匆匆地上路趕考。
好在官家體恤士子,專門安排了官府的漕運和驛站,幫士子們趕路,儘量保證應考盡考。
真有來不及趕考的人,官家也特許他們免解試一次。
不說別的,單就科舉這件事情來說,趙官家對李申之可謂是仁至義盡,比親爸爸都親,一時間讓李申之頗為感動。
好在他早已人情了趙構的真面目,倒也不至於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思。
趙構這個人,只要能幫他議和,什麼要求他都可以滿足你。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對李申之是昏暗的。
早上練功,下午讀書,晚上還得繼續操練。
也就是仗著年輕身體好,這要是換做那個三十出頭的社畜,怕不是早就累死了。
好吧,他就是累死的。
等到元宵節的時候,闔府上下全都出去看花燈,只留下李申之一人在家中繼續用功,他莫名地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終於能安安靜靜地躺一天了。
躺平才是最美好的感覺。
正月十七,官家巡視一圈過後,臨安城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臨安府學也跟著開學了。
李申之一大早就趕到了府學,一則需要報到登記,二則他很關心學子們對他到底是怎樣的看法。
不提前摸個底的話,他擔心科舉的考場上,會有人暴起而刺殺他,那可就虧死了。
世界還沒有拯救,不能這麼快領盒飯。
前往府學的時候,李申之帶上了自家的社交神器:胡虜血加蛋糕。
在自己的金錢攻勢之下,那些個沒見過世面的臨安學子們,還不得對自己俯首帖耳。
事實證明,李申之想多了。
即便是沒有胡虜血喝蛋糕,臨安的學子們照樣對李申之敬愛有加。
年輕人最敬重的便是英雄,李申之就憑六部橋上的那一刀,這個老本就足以吹一輩子了。
臨安府學的學正親自會見了李申之,對這個肉眼可見的未來政治巨星,早一點結交沒有壞處。
回到學舍,學子們全都擠著來看一眼李申之,這傢伙身上突然多了許多傳說,他們來看看李申之頭上是不是長出了角,身上長出了鱗片。
鬨鬧了一陣,李申之心中稍稍安定下來,試探著說道:“省試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不知諸位同窗準備得如何了?”
杜陶心情很好,說道:“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沒準備好的也不在這幾天的功夫。倒是今年的科舉會考什麼題目,不知大夥有什麼想法?”
押題,是考試之前學子們最喜歡乾的事情。
科舉制度雖是從隋朝建立,但真正普及開來是在宋朝。
從北宋太祖皇帝趙匡胤立國到現在小二百年的時間,科舉制度已經高度成熟。
成熟的同義詞就是僵化,僵化的制度之下便會具現出許許多多的規律,比如科舉策論的出題規律。
於是乎,每年都有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