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重,又把張博士給難為得夠嗆。剛剛放鬆的俏眉,重新又皺了起來。
童瑜一邊磕著幹龍眼,一邊在張蔥兒身邊打趣道:“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又把咱們的小諸葛給難為住了?”
張蔥兒一把打掉童瑜手中的龍眼:“饞嘴也不挑時候,萬一傷了胎氣,看你怎麼跟八郎交代。”
童瑜賭氣地撅起嘴巴,說道:“唉,那個負心漢自己都不操心,你卻在這裡成天愁眉苦臉,真是為了哪般呀。”自從童瑜懷孕之後,她的飲食起居全都是張蔥兒在安排,彷彿張蔥兒才是李家的當家主母似的。童瑜也經常以此來揶揄張博士。
張蔥兒沒好氣道:“從沒見過辦婚禮如此倉促的。昨天才相中了人,後天就要辦婚禮。你說他倉促吧,還非要辦得那麼隆重。若是普通人家還好說,變通一下簡單點,也能辦下來。可現在,在這麼個節骨眼上,要人沒人,要貨沒貨的,上哪給他籌備那麼停當去。”
童瑜看了看龍眼乾,嚥了一下口水,又拿起一顆幹棗嚼了起來,說道:“聽說紅布已經扯夠了,現在還缺什麼,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咱雖然腦子不如小諸葛,說不定能想出你想不到的點子呢?”
“哎?”張蔥兒眼前一亮,說道:“這事兒還非得你出馬不可。”
童瑜放下幹棗,一臉認真地看著張蔥兒,等著大管家下令。她已經有日子沒操心什麼事兒,感覺腦子都快廢了,急需乾點事情讓腦子活動活動。
張蔥兒說道:“現在還缺個樂隊。你往常是三元樓的花魁,有沒有相好的樂師能請來?公子大婚,咱請的樂手得是臨安城中的好把式才行,可不能馬虎。”
臨安城中,一流的樂師全在各大酒樓妓院中,她們要麼是被酒樓從小悉心培養,是酒樓的搖錢樹,要麼是官府寄養在酒樓中的御用樂師。
茗香苑中雖然也有自家的樂師,卻堪堪二流,上不了檯面。
童瑜的腦子久未工作,反應有些慢。略微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應該能尋摸幾個來。你稍等,我這就去三元樓轉一圈兒去。”
“哎呀,你慢點。”張蔥兒恨鐵不成鋼地拽住童瑜,受不了她大肚子還蹦跳的樣子。
童瑜嘻嘻一笑:“你這麼上心,到底為了哪般?不如我跟八郎說一說,把你也給收了當妾吧,咱們當一輩子好姐妹。”
“想得美!”張蔥兒在童瑜越來越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扭頭之時臉上帶著笑容心想:等我嫁人的時候,一定要比現在更完美。嗯,這一次籌備婚禮就當是給自己積累經驗了。
想到這裡,張蔥兒恢復了幹勁兒,混上上下充滿了力量。
……
這廂緊鑼密鼓地張羅婚禮,那廂間岳飛已經悄然出獄。
入獄的時候滿城皆知,出獄的時候悄無聲息。
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帶著一頂黑色厚紗幞頭,臨出獄之前還專門修理了鬍子和頭髮,渾身上下簡單而樸素。
就像是大理寺中的吏員下班一樣,岳飛領著嶽銀瓶,緩緩地走出了大理寺,朝家走去。張憲和岳雲沒有跟著一起,是岳飛專門安排的。他擔心人多一起出獄,引起不必要的轟動。大過年的,低調些好。
嫁女的訊息不是秘密,在岳飛還未出獄的時候,岳家就開始準備草帖和嫁妝了。
岳飛和嶽銀瓶父女二人走在路上均未說話,路過李府的時候看到李府大門緊閉,問道:“李家的人呢還未回來嗎?”
嶽銀瓶搖了搖頭:“這幾日未曾見有人。”她已經習慣了李家緊閉的大門,彷彿這裡從未有人住過似的。
忽然,有人在身後輕呼:“前面可是嶽帥?”
岳飛回頭一看,正是李家二爺,李維。
“原來是李公。”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