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抱了一把椅子過來,趙構噗通一聲直接坐了進去,失聲慘呼道:“完了……”
趙構說完了,楊沂中不敢接話,他向來不對朝堂之事多言。
馮益貼心地端來茶水,在一旁扇著扇子,等到趙構抿了一口茶水,稍微歇息了一陣之後氣息漸漸平穩,馮益才問道:“官家可是擔心宋金和議之事?”
趙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秦相公死了,這和議之事可該怎麼辦?”
馮益微微一笑,說道:“好叫官家知道,這解鈴還須繫鈴人。”
趙構沒心思跟馮益打啞謎,眼神蘊含著殺氣看向了馮益,暗示他有屁快放。
馮益頭皮一麻,趕緊說道:“官家可還記得,那李申之與金主完顏亶搭上了線?秦檜死了,正好讓李申之上吶。”
說到這裡時,馮益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興奮得渾身微微冒汗。
雖然馮益也覺得李申之當街斬首秦檜,有些太肆意妄為。但是此刻舉薦李申之,恰恰正當其時。若是李申之能因此受到重用,那麼自己在朝中就有了一個重要的夥伴,日後身份定會水漲船高,再也不用受那些相公們的鳥氣。
而這樣的想法,實現的可能性非常地大,值得他賭一把。
稍稍恢復了冷靜的趙構,智商還是線上的,他沒有急著回覆馮益,沉吟了片刻,問道:“正甫(殿帥楊沂中的字),你怎麼看?”
楊沂中向來不對朝堂之事發表任何言論,這是他的明哲保身之道。但是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了:“回官家,據臣所知,金國的朝堂之上也分成了兩股勢力,一股是以完顏宗弼為首的主戰派,一股是以完顏亶為首的主和派。那秦檜依附的是完顏宗弼,而李申之依附的是完顏亶,現在看來,倒也不是壞事。”
為什麼要用“也”分成兩股勢力,沒有人去深究。
趙構皺了皺眉,對楊沂中的回答不甚滿意,問道:“可是那完顏宗弼坐擁數十萬大軍鎮守汴京,隨時都會南下。若是咱們棄了秦檜,起用李申之,熱惱了完顏宗弼,引得他揮軍南下,該如何應對?”
若是此時秦檜與李申之站在趙構的身邊,恐怕會一個笑死,一個氣死。
秦檜都死了,趙構依然會拿金軍南下來嚇唬自己。
不過趙構這次對於金軍會南下的擔心倒是一點都不多餘。但凡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會有這樣的顧慮。完顏宗弼在大宋的代理人被殺了,多少也會有些動作,至少也要給大宋一點顏色看看。
楊沂中面色一肅,單膝跪地,抱拳道:“若是金兀朮南下,臣願率軍北上拒敵,定不叫金軍只人片馬過淮河。”
趙構內心稍安,問道:“有正甫在身邊,朕才覺得安心。還有何人可以拒敵?”聽這意思,分明是讓楊沂中始終留在臨安保護自己,迎敵還需另有人選。
楊沂中心中一暖,能得到官家如此信任,他願意肝腦塗地,說道:“回官家,此時軍中的將領,西有吳璘,東有劉琦,都能守土拒敵。若是能重新起用韓帥和嶽帥,我大宋北疆無憂。”
趙構面色一冷,說道:“難倒你也覺得朕錯了嗎?”
楊沂中剛剛暖和一點的心,瞬間又變得冰涼,艱難地穿著盔甲匍匐在地:“臣萬死,臣不敢!”
穿著盔甲從來都不用下跪,見了皇帝也是如此。趙構看到楊沂中艱難的模樣,心中也略有些酸楚,說道:“起來吧,朕何時不信任過正甫。這幾日先加強戒備。”
楊沂中謝恩起身,侍立在一旁,重新進入沉默模式。
馮益悄聲說道:“官家,臣還有一事須稟,求官家先恕罪則個。”
趙構不悅地扭頭看向馮益,有些氣惱這傢伙又要作妖,淡淡地說道:“說吧,朕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