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閒瞬間後退一步拔槍指向女孩,身後樓道里所有戰士拔出突擊步槍,有些朝向那個破開的天花板,有些朝向背後,五個人瞬間建立作戰陣地。
“別動!手抱頭蹲在角落,別動!”周閒用槍指著女孩發出一聲聲大吼。
女孩只是抱著雙腿,渾身發抖著,淚眼汪汪地看著周賢。
林鹿溪感覺自己被黎歌推了一把,推進了房間。
她回頭,只見黎歌正伸出食指指著她,並稍稍後退兩步,退進樓梯間最晦暗的角落。
其他人也看見了黎歌的動作,他們猜測黎歌的意思是:黎歌負責上樓追兇,林鹿溪負責房間。
“周閒,孫梓豪幫我掩護,我檢視她的傷勢!”林鹿溪一聲斷喝越過人群,來到了女孩身邊。
她發現隨著自己靠近女孩,檢測儀發出的訊號居然在減弱,似乎這裡剛才有孽族存在,現在正快速離開。
“大多數地方只是皮外傷,下身……撕裂傷。”林鹿溪抿嘴,心中一聲輕嘆,伸手在女孩腦袋上揉了揉。
巡防隊快速搜查了現場,房間裡沒有孽族,而天花板上流血的是一個年輕女護士的半截屍體。
在林鹿溪的小聲安慰下,女孩哽咽著說出了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大概意思是女孩是這裡的病人,那個死去的護士正在給她檢查身體。
一個醫生進來查房,悄悄用麻醉藥放倒了護士和女孩,趁著兩人昏迷強行做了些下三路的事。
兩人在疼痛中甦醒,那醫生見事情敗露,忽然面板變得煞白,像是在水裡浸泡了三天的死人。
他的指甲變得尖銳如刀,嘴裡長出滿口細密的尖牙,一口就咬掉了護士的半個腦袋。
然後就像是吃餅乾一樣把護士嚼得粉碎。
直到下面傳來鐵軍戰士的聲音,他才撞破天花板匆忙逃跑。
原本還想帶走護士的屍體繼續享用,但那護士似乎被天花板裡的鋼筋卡住了。
如果不是鐵軍戰士來得及時,她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沫。
小小的房間,濃濃的夜色,滿地鮮血與肉泥橫流,女孩斷斷續續地低聲訴說。
周閒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他咳了咳:“待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把她背下去?”
“隊長我替你開路!”孫梓豪自告奮勇,提著步槍開啟手電筒一馬當先。
林鹿溪看看女孩,又看了看周賢,輕輕點了點頭:“送到醫療中心的天行者駐紮點後,立刻返回。”
她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跟我繼續巡邏!不要耽誤進度!”
……
女孩大概只有九十斤,很苗條,很輕。
久經訓練的周閒揹著她依舊健步如飛。
“丫頭,你跟我女兒一個歲數,叔叔真不忍心聽見你哭。”周閒一邊揹著女孩往下跑一邊說,“這種亂世,能活下來就是幸運,其他的先別想太多了,我們很快就到天行者駐紮點,醫療中心有三位天行者保護,到那裡就沒事了!”
女孩趴在周閒的背上,抹著眼淚輕聲說著:“謝謝叔叔……你的女兒多大啦?在做什麼呢?”
“今年十六歲,今年高一,不過現在的高中生和上班一樣,每天學四個小時,工作四個小時,訓練四個小時。”周閒搖了搖頭,“這丫頭原本想考電影學院,練練演技去當個女配角的……”
他叨叨咕咕地說著。
中年最喜歡唸叨兒女那點事,除了這些他的生活裡就只剩下生死和槍支彈藥這些冷冰冰的東西。
“練練演技……”女孩在周閒的背後輕聲唸叨,“演技又不是練出來的,那玩意兒是天生的。”
周閒稍稍回頭看著女孩:“你也對演戲感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