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林鹿溪仔細地看了破碗很久,似乎在與它對話,最後重重點頭,“大概五分之一!”
“發財啦!!!”黎歌小心翼翼地捧起破碗,高高舉過頭頂,“撿漏、鑑定、修復一條龍!老子要把撿漏做成一整條產業鏈!”
“哎呀,你先別急著高興。”林鹿溪搶過黎歌手裡的聚寶盆,“它現在破損很嚴重,只能鑑定人皇級和以下的法器,我還得找材料修復他!”
“一個修復法器的法器,居然自己不能修復自己?”黎歌疑惑地說了一段繞口令。
“醫者不自醫。”林鹿溪乾淨利落地總結了一下。
“沒事,找就找!”黎歌大手一揮意氣風發,“讓老師找!讓校長找!讓紀律委員會找!怕什麼,我現在背後有的是人!”
他興奮地進棺材把那件僧袍拿了出來:“你再看看這是什麼?”
“一件普通的僧衣。”林鹿溪回答得乾淨利落,“什麼特殊性都沒有,只是因為這個棺材,它被儲存得比較好。”
“沒什麼特殊的?”黎歌不甘心地看著這套僧衣,“比如說是釋迦牟尼開過光的?拿出去賣也……好像朱元璋穿過的衣服比釋迦牟尼開光的更值錢……”
現在的黎歌對錢沒什麼興趣,跑車遊艇的加速感比不上他的雙腿,名模美女哪有研究紀元重啟好玩?
如果這件僧袍不是法器 ,對他來說就毫無價值。
他撇撇嘴,想了想,還是把僧袍疊好準備放回棺材裡。
忽然,他的手指在僧袍上捻了捻,把僧袍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走向一盞長明燈。
林鹿溪發現黎歌的異樣立刻抬頭:“怎麼了?”
黎歌沒說話,把僧袍展開,燭光透過粗布僧袍的每一寸絲線,猶如青燈古佛下僧侶展開袖擺,準備輕誦佛經,完成晚課。
“這一塊。”黎歌默默把手放在僧袍後心的位置,“是不是有點厚了?”
林鹿溪起身走過去,仔細看了看。
僧袍不像絲綢那樣透明,靠著天行者的觀察力,林鹿溪看著幾層粗布組成的僧袍很久,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拆!”黎歌當機立斷,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輕輕切割。
割了幾刀,終於切開一道口子,黎歌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灰黑色絲綢。
“這是什麼東西?”林鹿溪接過絲綢,沒看出任何法器的脈絡與波動,“看起來就是一塊手感很好的真絲綢緞。”
“用聚寶盆復原一下!”黎歌指向那個破碗。
“啊?”林鹿溪實在不知道一塊絲絹有什麼好復原的,也許是朱元璋早年間當和尚的時候思春,把哪個姑娘的手絹縫了進去呢?
“你看這絲絹的灰黑色不太均勻,看上去有點像是墨染的色澤。”黎歌說著搓了搓絲綢,又放在鼻尖聞了聞。“這種質地的絲絹放在元末明初的亂世,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所以應該是後來有人把絲絹縫進了他的僧袍中。”
林鹿溪只聽懂了一半,但她一向覺得黎歌說的話都有道理。
當絲絹進入聚寶盆,那些星光點點流轉,絲絹上的灰黑色澤居然開始漸漸移動,凝聚,形成一個個彎曲扭轉的圖案。
同時在絲絹的左下角,墨痕凝聚成兩列小字。
“就此別過,不復相見”
“劉基絕筆。”
林鹿溪回頭看向黎歌:“這……你怎麼猜到的?”
她實在不知道黎歌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那些在她看來無關緊要的東西,為什麼在黎歌的眼裡就是線索呢?
“我聞到了一股松煙的清香。”黎歌捧起這份絲絹,“這是徽墨獨有的味道。”
林鹿溪這才回憶起來,黎歌剛才確實有聞僧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