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四十五分。
金陵秦淮河畔,綠地洲際酒店
籠罩在酒店周圍的天賜血路結界像是泡沫一般悄無聲息地散去,路過的人們在那一刻齊齊愣住。
這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上一秒還金碧輝煌,下一刻整棟大樓陷入一片黑暗,樓頂少了幾層,所有玻璃全部消失,大樓邊緣隱約還掛著一具具屍體。
槍聲和璀璨光芒在大樓裡不斷爆響,很顯然,孽族與長城守望團在這裡爆發了一場大戰!
於是心大的人開始拍照錄影片發朋友圈,腦子正常的已經拎起揹包準備跑路了。
此刻的酒店裡,普通人在哭喊著往下衝,搜救隊在逆流而上。
“找到何潮東了,正在帶離!”
“找到林鹿溪了,正在帶離!”
“黎歌呢?黎歌呢?!”
“我是柳鶯鶯,黎歌在我這裡,48樓!”
“48樓!黎歌在48樓!最近的醫療隊呢?!”
“把醫療隊給老子帶到48樓!”
長城守望團臨時搜救隊的無線電頻道里不斷響起吼聲。
當戰地記錄官跟著醫療隊衝到48樓的娛樂中心,他胸口的攝像頭拍下了這樣一張畫面。
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臂殘肢,麻將桌、檯球桌,這裡至少有三條娜迦海蛇的屍體被砍成幾段。
在娛樂中心最南側的SpA室裡,十幾個平民躲在裡面瑟瑟發抖。
黎歌就在房間的大門口,他單膝跪地,雙手緊緊握住一把半人高的快刀,刀尖刺入一個修道院修士的心臟,透過他的後背將他死死釘在地板上。
那些來自血色修道院的修士,他們中大多數是凡胎,甚至有少數菁英級,他們全死了。
他們的死法全部是胸膛被剖開……與李巍然一模一樣。
黎歌好像是睡著了,但是他把刀握得那麼緊,以至於三個菁英級搜救隊員竭盡全力都沒有能把他與刀分開。
“體溫42度,嘴唇青紫有中毒跡象。”
“心率,血壓全部接近臨界值。”
“現在注射藥劑進行毒素阻斷保護心臟!”
幾個戰地醫生圍著他,正在對他的肌肉做注射前的緊急消毒。
“你殺了多少?”記錄官輕聲問柳鶯鶯。
“都是他殺的。”柳鶯鶯看向黎歌。
記錄官眼角抽搐,他無法相信。
“他一個人殺了那麼多敵人?”記錄官只能抬頭問那些角落裡的平民。
驚魂未定的人們戰慄著點著頭。
“這些……都是他殺的?”他再次重複。
人們點頭。
“這一仗他是殺給李巍然看的……”柳鶯鶯低語,“他至少當場擊殺7名凡胎級孽族……四名血色修道院的普通修士……”
“他好像是來伏擊的。”忽然人群裡有人開口,柳鶯鶯立刻回頭,一雙美目盯著角落裡的一個少年。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孩子,他躲在最角落裡指著黎歌:“他十分鐘前就來到了這一層,吹了聲口哨,伏擊了這幾個人。”
他指向地上那些血色修道院的屍體。
“伏擊?”記錄官問,“能說說細節麼?”
“我看見有個這樣的人在門外和誰說話。”少年皺著眉頭回憶著,“他說話有點歐洲口音,大概意思是他們完成了佈置,接下來吞併大夏的速度要加快了。”
“你聽得那麼清楚?”戰場記錄官稍稍蹲下,看著少年的眼睛。
少年的眼神沒有閃躲,他似乎很自信:“我還聽見,他們說這次主要目標就是狙殺高考狀元,以免未來發生意外!後來他吹了口哨,更多這樣的人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