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人騎車出現,柳晴都會緊張地看著...
待走近發現不是狗蛋,柳晴又失望地黯然低頭...
樹上的狗蛋心如刀割,卻不敢弄出一絲動靜。
他雖然答應來見柳晴,可到了城牆邊,狗蛋又發現自己沒有勇氣面對柳晴...
但狗蛋又非常渴望再看看柳晴...
於是,他把腳踏車藏了起來,爬上了槐樹,遠遠地看著黯然神傷的柳晴...
而柳晴完全不知道狗蛋就躲在頭頂不遠的樹上...
她一直盯著東邊的路,望眼欲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景色變得模糊,樹上的麻雀更加嘈雜...
“回吧...”
柳晴喟然長嘆,絕望的淚水決堤而下。
“柳晴,王謙已這種無情無義的中山狼,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傷心!”李淑英憤憤不平地說道。
“罷了...”
柳晴泣不成聲,快步下了城牆,騎上了腳踏車,快速地朝西邊的來路而去。
“柳晴,等等我!”
李淑英也趕緊下了城牆,騎上自己的腳踏車,去追趕柳晴...
黑黢黢的城牆上,空蕩蕩的三腳架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聶大民。
他愣了一下,發現追趕柳晴李淑英已經來不及,就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牆回家...
忽然,城牆那邊的大槐樹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
“誰?”
聶大民吃驚地問道。
“是我。”狗蛋跳下樹,來到了聶大民跟前。
“王謙己?你...原來早來了?一直藏在樹上?”聶大民不可置信地看著狗蛋。
“是的,我...還是覺得不要和柳晴見面的好...”狗蛋嘆道。
“你...你他媽的渾蛋!”
聶大民一拳就砸在了狗蛋的鼻子上!
狗蛋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鼻子,發現溼漉漉的滿手是血...
他愕然抬頭,卻見聶大民已經跳下了城牆,騎上腳踏車,猛蹬著腳踏消失在黑夜裡...
狗蛋擦掉了鼻血,慢慢地登上木頭三腳架,站在柳晴剛才站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看著西邊夜色下的路,如同木頭雕像...
他彷彿聞到了柳晴身上特有的那種香味...
狗蛋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因為鼻子被聶大民打了一拳,還是因為傷心欲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狗蛋才長嘆一口氣,下了三腳架,跳下城牆,找到了自己的腳踏車,騎著回到了龍豐酒店。
“你咋了?”母親看到狗蛋滿臉是血,吃驚地問道。
“騎車碰倒了...沒事。”
狗蛋洗了一把臉,就趕緊圍了圍裙去洗碗。
今天的客人特別多,油膩膩的髒碗碼得像小山一樣...
狗蛋低頭悶聲快速地洗著碗,緊張的勞動讓他的心裡似乎好受了一些...
那天過後,聶大民再也沒有來找過狗蛋。
包娜來了一次,說要去省城的姥姥家。
她爸給她在省城報了個美術班,讓他提前“深造”,免得開學後跟不上專業課...
包娜走後,就再也沒有同學來找狗蛋了。
狗蛋每天起床就默不作聲地幹活,沒有了往日的幽默調皮,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不過,他又開始廢寢忘食地看書了。
每天睡覺和午休前,狗蛋總是要看一會書。
包娜說得對,無論如何,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