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
“二傻家的,味道還是跟從前一樣好。”龐小郎有些心虛地邊擦嘴邊道。
落木一拍桌子,問道:“人呢?”
“人?”被落在這麼一問,龐小郎徹底清醒了過來,他此刻才想起,自己昨夜留在這裡是看護少年來著,眼前沒了少年的蹤影,他心驚之下依舊裝著糊塗:“人?什麼人?”
“你說什麼人?”落木指了指原來少年坐著冥睡的位置道:“他呢,人呢?”
“哦,他呀。”龐小郎撓頭道:“我睡著之前,都還在的。”
落木一巴掌拍過去罵道:“還在你個頭!留你在這裡,是讓你窩著睡覺的嗎?看個人都看不住,你是不是當上個海坊坊主當傻了?”
這次龐小郎不敢躲,紮紮實實地被拍了一下後才跳起來,跑了出去,邊跑邊叫道:“腿長他身上,關我什麼事。小爺我留下負責看護,可不負責看人!”
落木還待要罵,龐小郎已經一溜煙逃出了大院。
迎面正好夜月蕭葉驅著輪椅過來,差點和他撞個正著。
不等夜月蕭葉招呼,龐小郎哎呀了一聲,急忙一閃貼著他的輪椅擦身而過。
夜月蕭葉望著龐小郎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驅動輪椅進了鎮衙。
衙庭裡面,落木正在檢查周圍的痕跡。
除了少年冥睡盤坐留下的印跡,別無痕跡,四周也沒有留下掙扎和打鬥過跡象。
看著夜月蕭葉帶著疑問的眼神,落木道:“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自行離開,要麼被人不知不覺地擄走了。”
夜月蕭葉摸了摸少年的座位,位子上已經沒有一絲餘溫和氣息殘留:“看樣子已經走了些時間了。”
落木點了點頭,鎮衙大院裡流劍的劍意尤在,月牙鎮有靜樓臺坐鎮,沒有人能在毫無覺察地情況下將少年擄走,除此之外,只剩下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自己不告而別了:“還想待他醒來,我去趟小青山,弄一罈猴兒醉回來,聚一個全齊的猴頭宴,大夥真正痛飲一番,不想他就這麼走了。”
“還真是個怪人。”夜月蕭葉道:“來得突兀,走得也突然。畢竟是同過一個戰壕的兄弟,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不免有些遺憾啊,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聚。”
“定會再聚的。”落木笑了笑道:“別忘了他問過我的話,在他殺出那一招的時候,我就確定他決定當自己是個月牙鎮人了。”
夜月蕭葉有些不解道:“月牙鎮人?”
落木道:“蕭葉,你可還記得,他發出那一招前,曾問過我什麼嗎?”
夜月蕭葉皺眉想了想道:“我記得,他曾問你,他是否也可以成為一名月牙鎮人。”
落木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說,月牙鎮是月牙鎮人的月牙鎮。在他準備發出那招之後,我就知道,他就已經決心成為一名月牙鎮人。如果說之前他是稀裡糊塗中被捲了進來,那麼,從那一刻起,他就是真正在為月牙鎮而戰了。不管他是誰,來自何方,既然他是月牙鎮人,走得再遠,也總有回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