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布衣道:“在對手徹底倒下之前,輸贏都沒有定論,何況乎生死。”
胖乎乎的少年道:“都拼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這個落木還有反擊之力?”
青雲布衣不置可否道:“誰知道呢?如果是我,永遠不會小看一名御息師。”
“就算落木是御息師,畢竟也只是練息境初階。”胖乎乎的少年道:“我要是他,早該倒下了。”
他的話音才落,就聽見鎮衙大院裡傳來噗通一聲,只見落木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他終於倒了!青雲布衣下意識地瞥了胖乎乎的少年一眼。
胖乎乎的少年急忙擺了擺手,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隨口說說,是他自己倒下的。”
斧小曼聽見身後聲響,急忙回頭,只見落木已經悶頭倒了在地上。
眼看封值被青雲布衣扔了出去,落木繃緊的心絃一鬆,終於再也支援不住。
斧小曼不假思索,趕緊轉身將落木從地上扶著坐起,談了談鼻息,見他雖然已經暈死過去,但呼吸尚穩,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斬鐵失去落木的器息控制,自己縮小起來,主動落回到落木袖口之中。
封值被青雲布衣甩飛之後,夜月方面,並無來者。
斧小曼暗皺眉頭,抬頭看了看一眼紅妝女子,紅妝女子心領神會,抬手朝空中招了一下,火海炎牆立刻在空中消逝。
陽光沒了火海雲層遮擋,再一次從空中灑落下來,鎮衙大院恍惚間彷彿又過了一天。
紅妝女子化作一道紅光,沒入斧小曼的淺露中不見。
斧小曼細細地看了看落木的臉色,落木原本蒼白的臉色慢慢露出些許血色,看起來他的體能恢復很快。
畢竟體內有南八白狼的血牙,身體的傷害對落木而言,只是一時的。但即使如此,他並不能馬上清醒過來。
歷經幾戰,落木的器息和精神的消耗已經被嚴重透支了,透支的消耗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而這兩者的恢復顯然沒有南八白狼血牙護持之下的身體恢復的快。
到目前為止,夜月七人之中,已經現身六人,雖然戰局出乎意料地六人全敗,但月牙鎮中,少年冥睡,落木暈死,這兩人眼下已無戰力。
剩下夜月蕭夜,自保都難。
至於斧小曼,自保有餘,但卻毫無攻擊之力。
若夜月第七人來,落木、少年與夜月蕭夜三者都要兼顧,那就夠她頭疼的了。
斧小曼想了想,沒有別的辦法。
只有將落木扶起身,試著將他弄回到衙庭裡面。
只有落木、少年與夜月蕭夜都同時與她在一起,她才能一起兼顧。
可她才將落木的身體拖出半步,就發現自己體格嬌小,氣力不足,難以拖行。
她想了想,乾脆彎下腰,將落木背到自己身上。
斧小曼的體型嬌小,相比高大許多的落木,背起來好像一座山壓在身上。
遠處看過去,只見落木的背影,和斧小曼的一雙艱難前行的小腿在挪動。
兩人湊成的身影,緩慢地朝衙庭方向一點一點挪動過去。
看著幻屏裡這樣的斧小曼,海坊裡的人一時都忘記她剛才壓制住封值的風采,即使是將賭籌壓在夜月一方的人,都不免對這個小姑娘心生憐惜。
看著斧小曼艱難地揹著落木跨過衙庭的門檻,夜月蕭葉推動輪椅上前去,手忙腳亂,卻並不能幫上什麼忙,心中不由地暗自愧疚不已。
白姨的臉頰時不時焦急地在斧小曼的手心露出臉來,直到夜月蕭葉穩住輪椅,幫著斧小曼將落木放下,才心疼地嘆了一口氣。
斧小曼伸出小手拂去額頭冒出的細汗,對一臉焦躁的白姨微微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