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言的目光從落木身上掃過,同時在在落木身上掃過的,還有剛才從醉蝶中散發出去的器息,掃過之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並沒有發現落木身上還有另外的寶器,這個結果不僅沒有讓他鬆一口氣,反而讓他更加謹慎甚至緊張起來。
正如之前沒有識破落木御息師的身份,直接導致了陰頃與蟲二狼的敗局。未知的憂患,往往更甚於已知的恐懼。
宮城死於無視了夜月蕭夜的輪椅,陰傾的死和蟲二狼的敗,都是因為忽略了落木這個場上真正的御息師。
如果正如所料,落木已經是強弩之末,自然不足為懼;但如果我和前三位一樣,錯過或者忽略了什麼,那麼我也可能成為第二個蟲二狼,甚至是第二個躺下的陰頃。
橫豎沒看透,這都他媽的是一個什麼對手?
思慮之間,月輕言與落木兩人都在下意識地打量著對方,誰都沒有動。
良久,月輕言放下眉頭,故作輕鬆地微微一笑,道:“落兄弟,請!”
如果看不清對手,那就讓對方先露出破綻,只要出了手,再好的隱藏和掩飾最終都會把破綻抖露出來。
月輕言放下了眉頭,夜月蕭葉的眉頭卻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眾人在心中紛紛質疑蟲二狼的那一刀是否真正刺穿了落木的心臟的時候,只有他沒有懷疑。
從他所在的角度上,確確實實地看到風刀從落木心臟穿透而過。
那一刻,他的心中或有些許擔憂,但並沒有感到緊張。
因為,在場眾人中,只有他知道,在小青山上,身為南八白狼的白姨,已經將自己的血牙饋贈給了落木。擁有了南八白狼血牙的庇護,這樣的傷害對落木而言,至少不足以致命。
所以,當落木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感到意外的人。
真正讓他有些感到意外的是,落木居然還擁有御息師的天賦。未曾練息,卻能已能運器,落木的這個超脫練息師常識的能力一直困惑著夜月蕭葉,這一刻,他突然豁然開朗,難道是因為落木御息師獨特的體質天賦麼?
至於發現自己竟然擁有御息師的獨特天賦,落木當時心中的震驚其實是絲毫不亞於旁人。
當小韻第一次直接將音刀送到火焰上,試圖藉助火焰的時候,斬鐵上烈焰不分敵我,無差別地直接焚燒了音刀。
當小韻又一次嘗試選擇在火焰中送上音刀的時候,他從火焰中感受到了音刀的噐息,斬鐵器息在火焰中給音刀騰出了空間,音刀在斬鐵器息的呵護下順利生成,可惜當小韻試圖操縱音刀的時候,符著的火焰照舊焚燒了音刀。
那一刻,落木分明感應到自己的火息並不抗拒雲小韻的音息,兩人的火息與音息已經融合,但火息並不接受小韻的操控。而這一點,小韻似乎也同時十分默契地感應到了,而她送上這一刀的目的也並非是要自己運用融息的音刀,而是在啟發和引導落木操縱融息。
第三次,當音刀再次浴火生成,小韻並沒有動。音息與火息相融後生成的浴火音刀,既不是音刀,也不是火刀,它是兩息融合之後的烈焰音刀,是一個新生的器息形態,一個完全的獨立體。蛇無頭不行,而蛇兩頭亦難行,這個新生的獨立體,雖然由兩息融生,但御控者只能是一人,它也只認一人。
落木方入練息境初階,小韻練息境中階,若要選其一控制融息,按境階優先原則,小韻自然是優選。但落木不是一名普通的練息師,而是以為御息師。御息師在融息中,對融息的掌控有這跨越境階的序列優先。
被融息的小韻,顯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於是,在兩人的默契之下,落木開始嘗試直接掌控融息。不想,融息而成的烈焰音刀一念即應,操控起來如行雲流水,一發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