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知死活的知客阿六居然又回到崗位,整整齊齊攤開了香火,正襟危坐地在山門口,一本正經地賣香火。
只是他賣他的香火,山門上卻沒有白虎幫的人值守。
落木走到阿六的香火攤位前,指著山門口問道:“怎麼回事,今日為何無人值守?”
知客阿六認得他是昨夜追砍他的白鴉堂幫眾,心裡有氣,瞪了他一眼道:“你是白鴉堂的幫眾,怎麼還來問我,不知你們堂主昨夜死在風火幫的堂口了嗎?”
“如此大事,如何不知。”落木道:“堂主不在了,不還有幫主嗎,也不至於就這麼散慢,連個執勤的都沒有了吧。”
“我是廟裡的,不管你們幫裡的事。”知客阿六口中雖然如此說話,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也別怪我昨夜追著砍你,那時候你不正被通緝,白虎幫誰見了你,不過來砍你。也就碰上我手軟,只做了個樣子,要是遇上別人,早教你腦袋落地了。”落木道:“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快放,別什麼廟裡幫裡的,大家不都是一條線上綁著的嗎?”
知客阿六猶豫了下,神秘兮兮道:“我聽說不單是廟主不見了,你們幫主也不見了,現在白虎幫都在一夥兒地在尋幫主。現在你們白虎幫群龍無首,誰還有心思執勤啊。”
“什麼?”落木一愣道:“幫主不一直好好的嗎,只是昨夜沒去風火幫而已,怎麼就被傳成失蹤了?”
知客阿六道:“這我就不知了,反正現在你們白虎幫已經亂成一團了,你看,這不連山門都無人值守了嗎。”
落木故意道:“昨夜裡有人冒充廟主,你可見到了?”
“那時可不單你在場,我也在現場,是親眼瞧見的。被一個假貨指使了許多天,差點被他坑死!”知客阿六拍了拍胸脯道:“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幸虧他昨日露了像,我終於擺脫嫌疑了,才免得以後像昨夜一般被一些不明事理之人無端追殺。”
落木聽出他這是指桑罵槐地暗指自己,呵呵乾笑兩聲:“昨夜的事對不住,那時全幫上下都在通緝你,兄弟我也是按命行事,身不由己的,你多擔待。”
知客阿六擺了擺手,故作大方道:“罷了,此一時,彼一時,也是我命有此劫,無辜惹上這麼一趟糟心事。”
落木道:“現在都知道廟主是假的,那你這裡可有真廟主的訊息?”
知客阿六搖了搖頭,嘆氣一聲道:“只知假的死了,廟主大人究竟如何了,還無從知曉。眼下不單你們白虎幫亂了,廟裡也全都亂了。”
落木道:“那你還能安心在此處賣香?”
知客阿六愁眉苦臉道:“我只管賣香,其餘管不得許多。沒有香火錢,以後廟裡如何支撐得下去?”
落木豎起拇指,讚道:“兄弟當為我等楷模,要是廟裡幫裡都像你這般,哪亂得了。”
知客阿六被落木稱讚兩句,不覺有些飄了,對昨日被追殺之事,也不記他的了,笑眯眯拱手道:“兄弟謬讚,兄弟謬讚了,只是守好本分,分內之事,理所當然而已。”
落木與他寒暄幾句,就上了山門。
知客阿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何故,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他再抬頭看山上,明明天空晴朗,在他眼中卻全是陰沉沉的烏雲。
阿六使勁揉了揉眼睛,抬頭再看,萬里晴空,不見一絲烏雲。
落木一路上,白虎幫的人比平時少見了許多,他心中暗道,原以為昨夜龔暃被殺死,白虎幫定會加強防範,沒想到龔暃一死,白象天也不見了蹤影,幫眾無人管制,防備這般鬆懈,早知如此,我昨夜就該混進來了。
他沿途上去,快到林千畝的大院門口的岔路時,聽見前面傳來兩個女子的說話聲,他抬頭看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