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遠從侯府搬走了,侯夫人受不了打擊,直接病了。
永安侯因為被康寧帝責罰,也不敢隨意出府,只貼身照顧侯夫人,哪裡也不去,侯府倒是清淨了不少。
可清淨是清淨了,眼看著就要到月中了,侯府該給下人們開支了,可永安侯夫婦好似將這回事給忘了。
下人們幹事沒有動力,侯府到處都死氣沉沉的,惠安在侯府閒逛,都覺得有些沒滋沒味的,很是想念芍藥。
“阿蘅,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發黴了,芍藥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溫蘅回了霞月院,惠安歡快的飄了過來,可還沒靠近溫蘅,她便猛的一頓。
只見溫蘅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這男人生的堪稱絕色,可身上的氣息卻令她畏懼。
這樣的氣息,是屬於同類的威壓,讓她有些心神不寧,覺得頭很疼,忍不住想要遠離。
變成鬼之後惠安才知道,做人的時候講究三六九等,做鬼的時候,更甚。
就好比地府的官員,鬼怪見了,都要畢恭畢敬的,還有一些怨念大的大鬼,像她這種修為的鬼,見了都要躲的遠遠的,以免被吞了。
可這個男人明明是人,身上怎麼有那麼重的鬼氣啊,這鬼氣跟陸霆宴身上的鬼氣不同,而是他的本源之氣,不是沾染的,好似是從他身體裡面散發的。
“原來這院子中住的不是你一個人。”
站在院子中,鍾離豔這才緩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他很窮,身上連束髮的簪子都沒有,鍾離豔在院子中打量了一下,徑直朝著大槐樹而去。
“咔嚓”。
他伸手摺了一根樹枝當做簪子,將一頭黑髮束好,語氣淡淡。
他此時的表現,跟在外面時的閉口不談完全不同,就好似這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大人,他,他是誰啊。”
惠安害怕鍾離豔,躲到了溫蘅身後,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這人身上不僅有鬼氣,還有邪氣,尤其是他的眼神,邪門的很,折樹枝的動作好似在自家一般熟練。
“原來你會說話啊。”
溫蘅挑了挑眉,鍾離豔動作一頓,轉過身,歪著腦袋打量溫蘅,眼底的神色並未遮掩,越發的詭異了。
“怪不得你不怕我,原來你也能看見他們,那你跟我也算是同類中人了。”
鍾離豔說著,又很是自來熟的坐在了石凳子上,自顧自的拎起茶盞,倒了一杯水。
“你不痛麼。”
溫蘅的眸色深了幾許,她走到鍾離豔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鬼王的前世,能看見鬼魂跟人看不見的東西,很正常。
或許鍾離豔會的更多,只是別人從來都不知道。
“痛?我還能感受到痛麼。”
鍾離豔喝茶的動作一頓,眼底露出幾分茫然,溫蘅從袖子中拿出一盒藥膏,用手扣了一些,彎腰,默默地抹在他的手臂上。
“只要受傷,便會痛,你也不例外,以後別再受傷了,你既有自保的能力,又為何要受傷。”
溫蘅一邊給鍾離豔擦藥,一邊淡淡開口。
鍾離豔眯起眸子,近距離的打量溫蘅。
她竟也看出了自己的偽裝麼,那為何還要將自己帶回來。
為何要帶著一個拖累回來呢。
“你不是拖累,你與我,是一樣的。”
將傷藥擦好,溫蘅抬起頭,小臉上神色認真,眼神更是一片清澈,清澈到讓鍾離豔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蘅姐蘅姐,又,又出事了,中書侍郎孫思藐剛剛在朝堂上暈倒了,他口吐白沫,精神恍惚,嘰裡咕嚕的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我父親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