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被關到了另一個牢籠罷了。
“阿蘅,小心。”
周婉緩緩的說,溫蘅就默默的聽。
不祥,厄運這樣的字眼落進溫蘅耳中,她不禁有些恍惚,恍惚的覺得鬼王的前世有些慘。
但若非如此,便也不會成為鬼王了。
七月十三,鬼門開啟,鬼王可號召萬鬼,若他滿腹怨念,人間跟地府便要大亂了。
溫蘅正想著,忽的,馬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周婉緊緊的護著溫蘅,唯恐她會摔出車廂。
“怎麼回事?”
馬車停了下來,周婉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車伕支支吾吾的,看著摔在車前的少年,本想出口,可少年身後又走出幾個身穿華服的公子。
這幾個公子滿臉風流,行為放浪大膽,每個人腰間都佩戴著象徵家族標誌的玉佩。
車伕認出他們的身份,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唯恐會招惹麻煩。
“聽說你們鮮卑有一刑罰,便是將人的衣裳脫下,披上畜生的皮毛,學習畜生的作息習性。
我們早就好奇了,不如今日你學給我們看看,你是鮮卑皇子,應該更懂這刑罰吧,或許你在鮮卑時,也曾做過,那就正好了,哈哈哈。”
馬車前,三個年輕的公子哥身穿錦衣華袍,腰間繫著金鑲玉玉佩,腳踩黃雲緞勾金足靴。
他們臉上帶著誇張的笑意,身上隱隱傳出酒味,一副囂張紈絝的模樣。
周婉只一眼就認出了這三個人的身份,文壽伯府世子梁泊、平陽侯府世子莫子謙、吏部尚書之子喬安。
這三個人是洛陽城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平時喜歡遊走在各個酒樓茶館之間,性情乖張,舉止囂張。
仗著家中富貴,洛陽城的百姓看了他們,都避之不及。
大夏朝開國二十八侯當中,尤屬平陽侯府首當其衝,號稱是侯府之首。
故而莫家這些年才越發的囂張,也養成了莫子謙目中無人的自大性子。
三個人手上拿著摺扇,自詡風流的扇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他們摔在地上的鐘離豔。
看見鍾離豔,周婉眼底驀的浮現一抹驚豔。
這少年真是絕色,擁有這樣的絕世容貌,幸虧他是個男人,若是女人,簡直不敢想會遭遇什麼。
“你倒是說話啊三皇子,怎麼,你難不成將這裡當成鮮卑了,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成?”
莫子謙摸了摸下巴,一雙略有些浮腫的眼睛中浮現一絲貪婪。
莫子謙男女通吃,但他更好男色,今日要梁泊跟喬安一起為難鍾離豔,也是想要他對自己服軟,進而求得自己庇護,這樣日後自己便能為所欲為了。
莫子謙想著,哈哈大笑,眼底的惡光更重。
喬安是莫子謙的狗腿子,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見狀,又添油加醋的說道:
“哎呀,是我等說錯話了,三皇子就算現在還在鮮卑,只怕也沒有皇子的待遇吧,就更莫要說在大夏了,你說對麼。”
喬安說著,手上的扇子猛的朝著鍾離豔甩了下去,恰好砸在了他頭上,將他束好的發也給打亂了。
兩側的百姓指指點點,鍾離豔坐在地上,垂著頭,碎髮遮掩了他的神色,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看樣子似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又被喬安等人為難,顯得很是落魄。
但他太安靜了,一句話不說,動作麻木,好似這樣的事他經歷了好多次,每次都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他……”
周婉的手一緊,溫蘅順著車簾外看去,恰好鍾離豔也抬起了頭,目光幽幽的朝著她看了過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