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
溫昕的眼睛都瞪大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溫錦年,似乎很想看看此時的溫錦年是不是假的。
溫錦年最疼她,怎麼會說出讓她回董家這樣的話。
莫非是因為溫蘅?
因為溫蘅回來了,在溫錦年心中,溫蘅才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自己始終是個外人?
溫昕眼底劃過陰鷙,在溫錦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也恨上了溫錦年。
“錦年,你胡說什麼。”
永安侯跟侯夫人便是再怎麼窘迫,也沒想過讓溫昕走。
溫昕是他們的女兒,留著她,更能為侯府帶來好運。
就算是董家要帶走一個女兒,那也應該帶走溫蘅,她本來也一直生活在董家啊。
“父親母親,阿蘅才是侯府的親生女兒,董家人口口聲聲的要將他們的女兒接回去,父親母親為何不願,他們要帶溫昕走,便帶,如此要挾侯府,當我們侯府中人好欺負不成。”
溫錦年一揮衣袖,滿臉心痛:
“父親母親,阿蘅身上流著你們的血,你們且看看董家這些人,你們難道就從不曾真正的想過阿蘅這些年在董家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溫昕穿綾羅綢緞的時候,阿蘅穿的是什麼,溫昕吃山珍海味的時候,阿蘅吃的是什麼,溫昕錦衣玉食,阿蘅是不是需要為生計操勞,這些你們都想過麼,阿蘅回來的時候,體弱多病,面黃肌瘦,你們真的沒想過她受了多少苦麼!”
溫錦年越說越大聲,侯夫人渾身一震,想起溫蘅回來的時候,那怯懦的模樣,那瘦弱的身軀。
再看看董家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可他們每個人都長的肥頭大耳,可見平時吃的多好。
她的阿蘅在董家,吃什麼穿什麼,她似乎確實從沒問過。
她只覺得阿蘅沒有教養沒有規矩,但在董家這樣的地方長大,她沒跟董家人一副嘴臉,可見是她骨子中天生的教養不允許她如此。
“我……”
侯夫人心中愧疚,手也一鬆,身子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董家人也有些慌亂,尤其是董大海跟張巧翠,他們根本就沒想將溫昕帶回去。
若是溫昕真的跟著他們走了,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拖油瓶。
再說了,溫昕還進過大牢,將安遠侯府老夫人克的中風了。
這樣的人,命格根本就沒有外面傳的那般珍貴,誰知道跟董家人接觸後,董家人會不會也跟著遭殃。
“不行,她怎麼能回董家,她不吉啊。”
董宗是個沒腦子的人,想什麼就說什麼,他指著溫昕,直接開口,溫昕又氣又惱,還很害怕,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昕兒!”
永安侯一驚,趕忙招呼溫錦年去扶溫昕,可溫錦年哪裡願意,他將手背在身後,多一眼都不想再看溫昕:
“我剛剛的話希望父親母親好好想想,若是你們執意將溫昕留在侯府,那便要拿十萬金。”
“三弟的事還等著侯府想辦法,父親母親看著辦吧,從此以後,溫昕的事,我一件都不會多管,今日起,我會搬回自己的宅院,若是阿蘅願意,我會帶著她一起走。”
溫錦年冷笑著,大步邁開,出了正堂。
永安侯夫婦又急又氣,看著溫錦年的背影,再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心中也慌了。
“錦年,母親不許你離開侯府。”
溫錦年是侯夫人第一個孩子,除了溫昕,侯夫人最喜歡溫錦年。
且他又是文狀元出身,才高八斗,為侯府增了不少榮光,侯夫人怎麼會允許他從侯府搬走。
想著,侯夫人追著溫錦年也走了,將倒在地上的溫昕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