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小姐,您怎麼如此看著民婦。”
溫蘅的眼神在張巧翠臉上停留的時間過久。
且跟以往在董家時的畏懼不同,現在的溫蘅,根本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僅眼神清冷,且看人的時候,會給人很大的壓力,讓人不敢小覷。
張巧翠被溫蘅看的有些心虛,眼神止不住的看向她的手,有些慌亂。
溫蘅的長相不用多說,一看侯夫人,她便知道溫蘅隨了誰。
以前在董家時,她還奇怪怎麼這土雞窩中還出了個鳳凰呢,但她也沒多想,只想著以後待溫蘅大了,將她賣給城裡的老爺當小妾。
故而,在董家的這些年,溫蘅雖然被責罵,被使喚著幹粗活,那一雙原本纖細白皙的手上,冬天生凍瘡,夏天長繭子,但她的臉,卻保養的及好。
甚至為了以後待溫蘅及笄時,將她賣個好價錢,張巧翠還會咬牙給溫蘅買一些護膚品。
雖然那些護膚品也很是廉價,可溫蘅天生麗質,不用塗抹任何保養的東西,面板已是及好,更莫要說沾了保養的東西,她的臉光滑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所以你們來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若無事,便走吧。”溫蘅對董家一家子,沒有報復,沒有為難,已然算是對他們客氣了。
溫蘅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溫蘅,溫蘅以前在董家受的罪,她自然也能感受到。
所以,對張巧翠董宗,溫蘅沒什麼好印象,能耐著性子不把他們趕出去,不過都是為了利用他們對付溫昕罷了。
溫蘅臉色淡淡,端著手上的茶盞,慢慢的喝著。
“您說的是,我們馬上便離開,不過兩日後,請問溫大小姐您還在侯府麼。”張巧翠腆著臉詢問著。
董家既咬上了侯府這麼一塊肥肉,自然不將侯府吞個乾淨,不會罷休。
所以兩日後,他們還會再來的。
打著探望溫昕的名義,從侯府索要好處。
所以,張巧翠得找個靠山,避免永安侯夫婦將他們擋在門外,避免侯府對他們下手。
“這關你們什麼事?”溫蘅將茶盞放下,側臉更顯得冷凝。
張巧翠心中咯噔一聲,唯恐溫蘅會生氣,彎著的腰,更彎了:“您別生氣,我們……”
張巧翠害怕惹惱溫蘅,所以打算帶著董宗先離開,兩日後他們來了,再尋溫蘅幫忙。
可董宗是個沒腦子的,他這個人,只看眼前利益,一千兩銀子到手,他便有些得意忘形。
見溫蘅如此冷落他們,董宗怒了,冷哼一聲:“溫大小姐,你裝什麼糊塗,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才來侯府多久啊,溫蘅就裝的好似不認識他們似的。
好歹,她也在董家生活了那麼多年,吃了董家那麼多米麵。
如今成了大小姐,將他們忘了不說,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呢。
“那你說,我有什麼心思。”
“碰”的一聲。
溫蘅鬆開握著茶盞的手,一雙眼平淡的看著董宗。
明明她的眼神很平淡,可董宗就是覺得她現在好似帶著殺意。
“自然,自然是利用我們,借刀殺人。”
以董宗的心思,別說能說出這番話,就連借刀殺人這個詞他怕是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所以溫蘅猜測,在他們來侯府之前,董家的當家人董光祖應該是提前交待了。
是以,張巧翠跟董宗與她在侯府大門口的相遇,也是他們刻意的。
“是麼,那我借的是誰的刀,殺的,又是誰。”溫蘅站起身,靜靜的盯著董宗,她的眼神,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死死的遏住了董宗的脖子。
董宗眼瞳一縮,一股不受控制的恐懼從心頭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