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下著,寂靜的洛陽城街道上,因為三千禁軍的腳步聲讓睡在夢想中的人驚醒。
他們推門去看,只依稀能看見手握長槍的禁軍們行色匆匆,正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東南方向,是朝中幾個部司的宅院,今晚事多,聽聞望花巷出了事,百姓們雖然也想看熱鬧,但更怕引火燒身,所以早早的便休息了。
調動禁軍乃大事,故而在暗殺拿著陸霆宴的令牌進宮的瞬間,信王等人便接到了信。
榮華宮,容妃寢殿。
容妃原本已經睡了,自從安遠侯府老夫人中風後,她已經失眠了好些日子,今夜好不容易有了睏意,卻被人吵醒。
“外面發生了何事。”
容妃掀開床幔,宮女跟嬤嬤趕忙給她披了一件衣裳。
“回娘娘,聽聞是九王爺連夜調動了禁軍,說是洛陽城中出現了,出現了反王的舊黨。”
嬤嬤壓低了聲音,垂著頭,容妃聞言,眼睛一瞪,聲音有些尖細:
“你說誰調了禁軍?你再給本宮說一遍,說!”
陸霆宴?
他不是已經成了活死人麼,怎麼還能出來調動禁軍,難道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皇后跟陸霆宴演的一場戲,難道從始至終,陸霆宴根本就沒變成過活死人。
“回娘娘,是九王爺調動了禁軍,信王殿下已經得到了訊息,進宮面見陛下呢。”
嬤嬤不敢猶豫,立馬回稟。
她深知陸霆宴跟皇后就是容妃的眼中釘肉中刺,原本以為陸霆宴此生都要躺在床上,再也沒有奪位的可能了。
不曾想,他不僅好了,還大張旗鼓的調動禁軍,難道這是他的敲打麼。
“滾,都給本宮滾出去,陸霆宴,皇后,這果然是你們的陰謀!”
容妃猛的一揮衣袖,滿臉猙獰。
陸霆宴是信王奪位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如今他好了,他怎麼能好呢,他就該永遠躺在床上。
“調動禁軍也需要提前通稟,陸霆宴敢先斬後奏,就憑這一點,信王便可拿捏住他的把柄,參他一本,給本宮寬衣,本宮要去見陛下。”
容妃的臉色難看,但轉念一想陸霆宴調集禁軍的時間對不上,她又緩緩笑了。
“娘娘,信王殿下他……”
容妃勾唇,又笑了,可是嬤嬤聽聞她要去見康寧帝,身子抖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還不快說。”
容妃心中咯噔一聲,嬤嬤見瞞不住了,跪在地上,道:
“回娘娘,今晚除了九王爺調動禁軍外,還出了一件大事,禮部尚書趙乾在外保養外室,外室生下一子,便是從小以侄子名義養在府上的趙滿。”
嬤嬤說著,身子還在抖動,容妃皺眉,語氣凌厲:
“這是趙家的家事,牽扯不到信王,不過趙乾若是出了事,信王就少了一個助力。”
趙乾是信王的人,禮部雖然不如兵部的權勢大,但趙乾投靠信王,就代表營陽侯府也是信王的勢力。
趙乾當真是沒用,養外室便養了,怎麼還暴露了呢。
“娘娘,趙乾殺人奪位,在五年前的科舉上動了手腳,將新科狀元邱光殺害,讓其私生子趙滿頂替了邱光的位置,如今此事已經滿朝大臣皆知,陛下龍顏大怒,當場便革了趙乾的官,將趙家人都關進了大牢,娘娘,五年前的科舉,殿下他……”
嬤嬤說著,聲音也開始發顫了,容妃眼睛一瞪,慌張的跌坐在了床榻上。
五年前趙乾歸順信王,她還覺得奇怪,為何趙乾突然投靠他們,若是牽扯到科舉案,那麼便能解釋的通了。
信王一向在朝臣心中有賢明,才學斐然,五年前的科舉,康寧帝讓他與翰林院的大臣們一起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