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舅舅,我好痛,好痛。”
看著田瑋,那孩童歪著腦袋,嘻嘻的笑了起來。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田瑋正盯著對面的孩童,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
裴紹坐在椅子上,他身側站著兩個侍衛。
侍衛相互對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田瑋是看見什麼了麼,為何身子抖成這樣,為何要如此激動,他對面究竟有什麼,他們為何看不見。
“孩子,別怕,別怕。”
田瑋早已經泣不成聲,孩童的面容逐漸展露,他依稀能從孩子的眉眼間看到田甜的身影。
這是他妹妹的親生兒子,是自己的外甥。
“舅舅,好痛,舅舅幫我。”
那孩子喃喃開口,陸霆宴蹲在溫蘅的肩膀上,親眼看著他伸出手,語氣帶著些許蠱惑,忍不住看向溫蘅。
溫蘅都說了這孩子變成了靈童,田瑋是沒聽見麼。
“變成靈童,非你本意,但他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難道也要害他麼。”
那孩童伸著手,田瑋無比動容,胳膊動了動,眼看著也要伸出手來。
關鍵時刻,溫蘅的聲音猶如當頭一棒,讓田瑋清醒了過來。
他渾身一震,更加看清楚了那孩子的容貌。
只見他滿臉漆黑,一雙大眼睛中,漆黑的瞳仁佔據了大部分的位置。
這樣的孩子,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不是人。
“舅舅,孃親,孃親在哪裡,我要找孃親。”
溫蘅的聲音,同樣也喚回了那孩童的良知,他眼底的黑色褪去,伸出的小手也往回縮了縮。
陸霆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孩子的手臂上,滿是疤痕,不僅他看見了,田瑋也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全家慘死,全門被滅,血海深仇在身上揹著,田瑋有何好怕的呢。
所以,不管這孩子是個什麼,他身為孩子的舅舅,都不會怕。
田瑋一把拉住孩子的手臂,看著他胳膊上的疤痕,低頭,將孩子身上的衣裳褪了下來。
只見不僅手臂上,孩子的全身,都是縱橫交錯的疤痕,因為離的近,田瑋甚至還能看清那孩子的頭頂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傷疤,好似他曾經撞破了腦袋。
常剛常倫這一對畜生,這孩子好歹是常家的血脈,為何要如此虐待他。
不,剛剛溫蘅說了,這孩子已經變成了靈童。
那麼什麼叫靈童。
“舅舅,舅舅,嗚嗚嗚。”
或許是被田瑋眼中的關懷打動,也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跟他的血緣關係,那孩子慘白的小臉也變的紅潤了一些。
他啼哭著,用小胖手不斷揉著自己的眼睛,看的田瑋心都要碎了。
“求大人告訴我,這孩子怎麼了。”
田瑋抱著孩子,跪在溫蘅腳邊。
他的手託著孩子,可在其他人眼中,他好似在託一團空氣一般。
周圍陰風陣陣,吹的人渾身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裴紹盯著田瑋,見他雙眼血紅一片,視線一轉,看向他的手。
“本座原以為這世間大部分的父母還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只除了……”
溫蘅低嘆一聲,手一揮,那孩子的身形更加清晰了。
她感慨著,後半句話沒說完,但陸霆宴知道她在說永安侯夫婦,心中憐惜,用腦袋蹭了蹭溫蘅的脖頸。
“民間有一種邪術,名為擋災,簡單來說,便是將自己的災禍,轉接到別人身上,但此種邪術若想施展成功,尋求的擋災物件,必須是跟自己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人,或許換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替身,這孩子被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