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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爺跟錢夫人都昏迷了,錢家的下人沒得到主人的吩咐,自然不敢貿然來找無妄。
因而今日無妄,還能繼續在這裡擺攤,只不過,今日追捧他的人,沒有昨日多了,所以小道童看見溫蘅,才會那麼熱情。
“是你?”
無妄請咳一聲,剛想故作高深的說話,抬起頭,看見溫蘅,心中警鈴大作。
這人,昨日便來鬧事,今日又來了,一定是來砸場子的。
“無妄對麼,不知昨日你去錢家,可曾喝上一杯討喜的酒?”
溫蘅淡淡一笑,無妄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驚慌失措下,將桌案上的符紙都扯掉了。
這女人怎麼會知道,莫非是她昨日算計了自己?
來的正好,他正愁不知道怎麼挽回自己的名聲,這女人就送上門來了。
“昨日我見了倒黴的人,身上沾染了黴氣,故而去錢家,有些波折,今日你還敢來,我怎能饒你!”
無妄撇了一眼四周的人,大聲訓斥,立馬將桃木劍拿了出來。
溫蘅低低一笑,想著無妄果然無恥,乾脆日後叫無恥得了,還叫什麼無妄啊。
“嘖,無恥大師,看樣子,你是從我的面相上看出了我的命格?”
溫蘅聳聳肩,無妄一喜,越發覺得溫蘅是個不怎麼聰明的,嚴肅的摸著鬍子,道:
“正是,你命格奇異,天生喜歡遭黴運,靠近你的人,都會變的不幸,不信的話,明日,你家族便要有禍事了。”
只需要他命人去查一查這女人的家世,便可安插在她身上不詳的罪名。
如此一來,昨日的黑鍋,就有人背了,至於溫蘅的家中究竟會不會倒黴,哪怕沒有,他也會弄出來!
無妄眼底閃過一絲兇狠,陸霆宴蹲在溫蘅肩膀上,餘光瞥向那些小道童。
只見小道童們腳下輕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無妄之所以在洛陽城如此被人追捧,就是因為他算卦很靈。
他算出誰家有禍事,誰家就會著火發水,要麼就是家中的人受傷。
可是說來也奇怪,無妄從未給人算出好事,陸霆宴聰明,只需要細細一想,便知道怎麼回事。
畢竟禍事,人為也是可以弄出來的。
“好啊,既然你這麼靈,不如算算我的身世吧,你且說說,我出身如何?”
溫蘅淡淡開口,無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見她穿的衣服布料並不昂貴,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糙,摸著鬍子,道
“你出身貧寒,性情狡詐,本座勸你,多做好事。”
“是麼,那我回你一卦吧,你脖子粗,耳朵小,蒜頭鼻擋了財帛宮的運道,此生,四處飄蕩,雖偶有錢花,但積攢不下,長此以往,定身首異處。”
溫蘅嘖了一聲。
這無妄的食指上有繭子,這繭子不是勞作弄出來的,而是玩骰子玩出來的。
此人常年流連賭坊,將招搖撞騙來的錢財都輸進了賭坊,如此再迴圈,積下惡果,只等著遭報應。
“你,危言聳聽!你敢咒我。”
無妄大怒,給小道童使了個眼神,那些小道童立馬朝著溫蘅捉去。
溫蘅眸子半眯,餘光看著隱藏在人群中的錢家下人,十分淡定:
“來啊,鬧出事來,咱們就去大理寺走一趟,正好讓大理寺判你個行騙之罪,錢家多了個孩子,你將行騙的錢還回去,正好給那孩子當賀禮了,多好啊。”
溫衡伸了個懶腰,抱起陸霆宴,緩緩起身。
一聲孩子,直接嚇的無妄跌坐在了凳子上。
這女人,怎麼知道錢家昨日多了個孩子,且那孩子,還是已經死了的錢夫人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