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在伯府將狀紙遞到大理寺後,大理寺的人遲遲沒來侯府,讓溫昕覺得,今日應當是沒事了,鬆了一口氣。
永安侯夫婦也是這麼想的,放下心來,在清居院陪著溫昕,侯夫人更是抱著溫昕,不斷輕哄著。
她眉眼溫柔,看著溫昕的時候,母愛十足,讓溫昕心中一片得意。
不是侯夫人的親女兒又怎樣,侯夫人只認她,溫蘅永遠都別想跟她比。
再說了,她命格尊貴,在洛陽城中結交了無數權貴,像裴老夫人這樣的人,還有許多。
裴問是大理寺卿又如何,他還能不敬家中祖母麼。
“錦年你回來了?怎麼樣,大理寺的人是不是沒有接這樁案子?”
清居院內,一片安靜,溫錦年眉眼疲倦,頂著一身風塵進了臥房。
看見他,侯夫人趕忙詢問,溫昕也滿是期待跟篤定的看了過去。
“這……”
溫錦年動作一頓,臉上浮現愧疚:
“抱歉昕兒,大理寺的人,馬上便要來了,據那邊說,狀紙是成安伯府親自遞過去的,且伯夫人已經進宮面見聖上跟皇后娘娘了。”
若是陳婉不進宮,或許這事就壓下來了,可如今是多方都在朝著裴問施壓。
溫昕對裴老夫人有恩,裴老夫人一心護著她,對此直接將裴問扣在了家中,不讓他去大理寺,所以這麼長時間,大理寺才沒有來人。
可是在成安伯夫婦的幫助下,皇后聽聞此事,大怒,施壓命人去裴家問話,裴問的父親裴紹匆忙趕回家中,這才將裴問放了出來。
那可是皇族,皇后跟康寧帝是整座皇朝的主人,哪個貴族肝膽得罪?
“什麼,你說成安伯府插手進了此事?當真是豈有此理,這是侯府的家事,關他們什麼事。”
侯夫人聞言,立馬怒了,:
“我進宮,我親自去尋陛下說。”
她雖然不是陛下的親妹妹,但好歹也是個郡主,陳婉能進宮說,她怎麼就不能?
再說了,溫蘅可是她的親女兒,罪魁禍首是溫蘅,只要按住溫蘅不讓她狀告溫昕,此事就能解了。
“母親稍安勿躁,此事怪就怪在,當時昕兒指認阿蘅,當事人是趙祺瑞,所以伯府能插手進來,且,名正言順。”
溫錦年滿眼疲憊。
他已經將能用的關係全都用了,但涉及到了皇后跟九王爺,沒人敢多管閒事。
不僅是皇后那邊,九王府的人也在暗中出手,若是溫蘅不鬆口,溫昕必然要去大理寺,搞不好,還會蹲大牢。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讓昕兒真的去大理寺吧,我可憐的女兒,溫蘅真是反了天了,以為攀附上皇后,便可為所欲為麼,我還是她的生母!”
侯夫人眉眼凌厲,破口大罵溫蘅。
溫錦年聽著侯夫人的話,心頭有些反感。
他還記得,當時是溫昕一口咬定溫蘅害了趙祺瑞,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生氣。
可人家伯府的人都說了,趙祺瑞手臂上的傷來侯府前就有,可見阿蘅根本就沒動手。
那麼,昕兒為何要那麼說,難道只是為了要害阿蘅麼。
這麼多年,溫錦年第一次覺得有些不舒服,甚至溫蘅如今寧肯待在成安伯府,也不肯回侯府,為她出頭的,還是成安伯夫婦,讓他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母親,怎麼辦,我不要,我不要去大理寺,我不要。”
溫昕已經慌了。
她心中怒罵裴老夫人沒用,連裴問都扣不住,可也知道皇后出馬,裴家定然不敢得罪。
“沒事的沒事,讓母親想想辦法。”
侯夫人的眼淚撲朔撲朔的往下落,手撫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