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隊沒裁撤前,下設六個行動組,每組八人,加上兩位隊長,剛好五十人,算上外圍的密探,差不多有近百人的編制。
裁撤後,人員分流,調查股22人,防諜股13人,特別行動隊15人,調查股和防諜股,由染川一男接管,特別行動隊隸屬特務股。
這其中,調查股的權力最大,無論是查諜查匪,還是內部監控,都在職權範圍之內。
所有這些部門,身為副科長的染川一男都有權直接調動,而不需要向高克儉請示彙報,從實際意義來看,高克儉的權力受到了削弱,甚至有被逐漸架空的跡象。
……
轉過天。
上午九點鐘。
特務股股長室房門虛掩。
寧致遠在整理檔案。
齊越推門進去。
寧致遠問:“有事啊?”
齊越說:“剛剛埠頭警署來電話說,他們查了購買電容的人,沒發現疑點。哦,那個人名叫於淼,是山田號的電氣維修工,船上電臺電容燒了,他以為商店能買到。”
“山田號?聽著耳熟呢?”
寧致遠沉吟著。
齊越說:“船長山田幸造,大阪師團的退役軍官。”
寧致遠說:“我想起來了,高科長跟我提過他,那傢伙在軍隊的時候,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主兒,好像是涉嫌倒賣軍需物資,被關東軍司令部勒令提前退役。”
“對,就是他。”
“於淼的話,證實過了嗎?”
“警署詢問了山田號的二副,二副和於淼說的一樣。”
“二副……”
“二副是日本人。”
在這件事上,如果想繼續深入調查,就要去向山田幸造求證,類似案件層出不窮,涉及到有軍方背景的日本人,警署的辦案人員也真是打怵,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般都會選擇得過且過。
寧致遠說:“對了,還沒恭喜你呢,副職轉正職,升官了,看起來,染川副科長對你很器重,把這麼重要的部門交由你負責。”
齊越嘆了口氣:“特別行動隊,總共就15個人,還不如原來兩個組的人多,遠哥,你說、我到底是升官了呢,還是降職了呢?”
寧致遠笑道:“這就不錯了,起碼你還跟著我幹,要是把你調去防諜股,天天跟著那個老色鬼鞍前馬後,你不也得受著,趕上行動缺人手,提前跟我說,我給你派人……”
老色鬼指的是防諜股股長李劼,此人出身警察世家,早在清據時期,其祖父曾任巡警總局幫辦,包括父親伯父叔父在內,幾乎所有男性親屬,全都沾光進了巡警部門。
滿清滅亡後,張大帥統治東北,李家上下打點,李劼父親混了個阿城警務處副處長的缺。
到了李劼這一代,趕上九一八事變,髒少蟀一槍不放,拱手把東北送給了日本人,李劼見風使舵,率先在警務處升起太陽旗,成了第一批依附日本人的鐵桿漢奸。
在李劼的辦公室,牆上掛著滿清名臣林則徐的詩句: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其實,這都是給外人看的,李劼這種人,滿口仁義道德,實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勢利小人。
因為李家從事過三個政權,在警察廳內部,有人背地裡李劼取了一個綽號:三姓家奴。
平時在特務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沒人願意主動搭理他,尤其這個人很好色,經常對女警員動手動腳,更是遭人嫌棄。
“劉萬春死了,你知道嗎?”
齊越問。
寧致遠故作驚訝:“劉萬春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