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我都帶來了,還請代為轉交高科長,另外呢……”
劉萬春開啟藤木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罐茶葉,放在茶几上:“聽李長工說,齊警官喜歡喝茶,剛好家裡有一罐,特意帶過來,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不要推辭。”
“我確實喜歡喝茶……”
齊越拿起茶葉罐看了看,是一罐普通的茉莉花茶,感覺入手沉甸甸的,憑經驗判斷,裡面肯定裝了金銀之類的東西,於是說:“謝謝劉先生的美意,我就卻之不恭了。”
劉萬春陪著笑臉說:“高科長那邊,還請多多美言兩句,事成之後,劉某還有謝禮。”
齊越皺起眉頭,故作一副為難的樣子:“按你所說,金礦的事,純屬子虛烏有,根本不存在,可高科長的訊息來源,向來十分準確,我感覺,他也不是完全相信……”
“不是有張三做證了嗎?”
“張三是個賊,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可信度不高。”
“這……”
“劉先生,你這件事,如果有第三個人做證就好了。”
“就算有第三個人,他也不可能給我做證,唉……”
劉萬春愁眉不展。
齊越問:“那個人是誰?”
劉萬春遲疑了一下:“額、他是一個外省的商人,也是來山裡收山貨的,那天之後,他就離開了劉家堡,不知道去哪了。”
齊越邁步來到窗前,看著院子裡賣力劈柴的李長工,淡淡的說:“劉先生,你求我辦事,又不肯跟我說實話,你讓我怎麼和高科長去說?我們兩個合夥騙他?茶葉你還是拿回去吧,你的事,我辦不了。”
劉萬春說:“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可以問李長工。”
齊越冷笑:“他一個長工,能知道什麼,在他眼裡,我也是一個收山貨的商人……要是這麼看起來,那個人應該也有著特殊身份,不然的話,你沒必要替他隱瞞。”
劉萬春張口結舌。
齊越看著他,緩緩說:“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論是本省還是外省,只要有名有姓,憑特務科的能力,想找到他並不難。”
劉萬春半晌無語。
齊越說:“我真是不明白,明明有第三個人在場,可以站出來替你做證,你為什麼不願意說呢,難不成……那個人是抗匪?”
張三臨死前提到過,有一個來借糧的人在場,借糧應該和抗聯有關,因此齊越才有此一問。
劉萬春嘆了口氣:“你猜對了,那個人就是抗匪。那天,他是來談借糧的事,張三也是馬虎,以為抗匪是我家裡人,當著他的面兒,把礦金拿出來,讓我鑑定成色……”
齊越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沒說,我也懶得問,應該是抗匪裡面的頭目吧,代表張兆臨來的,一般都是管事的。”
“接著說。”
“當時,我讓管家把張三帶出去,心想著等抗匪借糧的事談完了,再去鑑定礦金的成色。”
“那個抗匪沒說什麼嗎?”
“他問我,哪弄來的礦金,我隨口編了一個瞎話,說是小兒子上山玩,從廢棄的礦洞撿來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劉萬春很無奈:“張三那傢伙,愣頭愣腦的,進門就拿出一塊礦金,讓我鑑定成色,當時,他揹著一個竹筐,那會兒剛開春,他臉上都見了汗,可見竹筐有多重,不用問也知道,裡面肯定都是礦金,我擔心,抗匪見財起意,所以就沒說實話。”
齊越略一思索:“你的這個瞎話,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跟別人也說不著啊,上次你來劉家堡的時候,跟我提金礦的事,我當時心裡還納悶,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劉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