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
昏暗的房間內。
李文彪換了一身日本武士服,按照齊越的建議,秋山駿的護身符系在頭上,紅線繡的太陽異常醒目,那把彈簧刀藏在褲管裡。
他對著鏡子照了照,問一旁的小伍子:“像日本人嗎?”
小伍子撓了撓頭:“我看是沒啥區別……日本人為啥喜歡在頭上系一條白布,這啥意思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辦喪事呢。”
李文彪拿起備用彈夾,把子彈一顆一顆壓進去:“我們今天去,就是給機會讓他們辦喪事。”
屋外傳來敲門聲。
李文彪說:“開門,是聯絡員。”
小伍子開啟房門,把韓冰讓進來,回手插好門栓。
“準備好了嗎?”
韓冰問李文彪。
李文彪說:“就等你了,你再不來,我們就直接去了。”
韓冰又問:“誰來執行?”
李文彪笑了:“小韓,你看我這都扮上了,還用問嗎?”
韓冰說:“你自己上?”
李文彪把彈夾揣進兜裡:“本來是派李勝打頭陣,不知道咋回事,他昨晚沒回來,我想來想去,這些人當中,我自己上,把握性最大!”
韓冰點了點頭:“老邱也是這麼說的,他認為你的身手好,是最佳人選,當然了,最終誰來執行,還是由你決定。把這個帶上。”
韓冰掏出一張摺疊的紙。
李文彪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八個大字:罪大惡極,判處死刑!
落款是南滿地下黨省w。
韓冰解釋著說:“這是共黨的處決書,每次打死日偽重要人物,他們都會把處決書留在現場,主要是起到一個宣傳作用,老邱說,這一次,我們也幫共黨宣傳一下。”
李文彪略一思索,緩緩說:“有了這個東西,就會把敵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共黨身上……”
“老邱就是這個意思。”
韓冰微笑著說。
……
十分鐘後。
眾人上了一輛廂式貨車,車門上貼著偽滿軍旗,一般性質的檢查,不可能查軍隊的車。
軍車朝郊外開去,行駛的途中,對面傳來嗩吶聲。
小伍子啐了一口:“出門遇到出殯的,真他孃的晦氣!”
李文彪聽了一會:“不是出殯,《抬花轎》的曲子,接親的。”
小伍子掀開擋簾一角:“我瞅瞅新郎官長啥樣。”
有人笑道:“看看新娘子還行,新郎官有啥看的。”
“這是接親,又不是送親,哪來的新娘子,再說了,新娘子蒙著蓋頭,啥也看不著,還不如看看新郎官,學學人家是咋結婚的,等我娶了媳婦,都能用上,嘿嘿……”
小伍子忽然不笑了,低聲說:“大當家的,快看,楊豐!”
接親的隊伍很長,二人抬的花轎披紅掛綠,腰鼓嗩吶一路上吹吹打打,透著十足的喜慶。
街邊有一家早點攤子,楊豐坐在條凳上,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時不時朝街上看兩眼。
小伍子喃喃著說:“找他找不著,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李文彪四處看了看:“大家都記一下,平安路的早點攤子,正對著王記骨頭館,旁邊是四海眼鏡店,楊豐在這吃早點,應該就住在附近,這次任務完成後,再來收拾他!”
……
上午九點鐘。
特務科科長室。
高克儉拿起電話,撥通行動隊副隊長室號碼:“齊副隊長,你知不知道寧致遠去哪了?”
“他說有事回家一趟。”
“回家一趟?他最近在忙些什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