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在浴桶裡面正樂著,餘光就跟不遠處銅鏡裡倒映著的一雙赤紅眼睛對上。
“我要殺了你!”
原本悄無聲息走到江茵身後的沈鶴見自己被發現,怒睜桃花眼揚起自己手中大外裳就要往江茵的脖子上套!
他是打算勒死這荒淫無道,下流卑鄙的惡女。
江茵瞳孔一縮,她飛快的扭轉脖子矮下身子躲過去。
同時反身,一隻手順勢抓住沈鶴丟過來的衣裳。
扯著手裡的布料,江茵挑眉,居然這麼輕鬆寫意地就牽扯住了?
而另一頭的沈鶴用盡了全力卻都沒法將衣裳扯出來。
因憤怒而格外明豔的容顏近在咫尺。
沈鶴見江茵挑眉,落到他眼中便是故意的戲弄。
“無恥!”
索性丟了布料,沈鶴紅著眼睛瞥見妝臺上有尖銳的髮簪,便搶過髮簪,毫不留情的朝著江茵的脖間刺去。
“嘶——”
江茵倒吸一口冷氣,倉皇間躲過還是被劃出一道流著血的傷痕。
“你謀殺親妻啊!”
她委屈的質問。
沈鶴冷笑一聲,他身量還未長成,臉上帶著少年的憤恨。
狠狠地朝著地上唾棄一口,“呸!你這淫賊算是哪門子的妻!”
他抓住江茵在浴桶裡面空間狹小的機會,就要故技重施。
“哎哎哎,停!你聽我解釋!”
江茵從浴桶裡站起來,一個踉蹌,抓住江鶴攥著髮簪的手。
江鶴眼睛一頓,就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飛快的扭開。
手腕還在不住的掙扎。
“齷齪!”
江茵眉頭跳動,短時間內她被罵了一堆從來跟自己不沾邊的詞彙。
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
“你清白是我奪走的,可問題是你是被別人下藥送過來的,我此前根本不知道啊!”
對此沈鶴只是嗤笑一聲,壓根沒信。
“冤有頭債有主,要不這樣,我給你打掩護,你偷偷回去,沒人知道的。”
沈鶴胸口起伏,不知是否氣急了,眼眶紅的如兔子。
“誰沒聽過江世子你的名聲,這種事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吧?空口白牙的誰不會狡辯,你佔盡便宜自然不怕。”
“你要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從這道門走出去,只要長眼睛的都看的見我宮痣已出,沒了清白身子!”
被這麼一提醒,江茵才想起自己的奇葩設定。
未出閣的公子們臉上都是乾乾淨淨的。
已經過人事的公子們在右手背上會生出墨色的宮痣。
順著沈鶴的手看去,那顆小巧寫意的宮痣赫然已出。
江茵頓時被雷劈了似的,定定的盯著那顆宮痣,悔恨那些年自己心血來潮的設定。
“……我會對你負責的,回去就登門提親!”
“呵!”
沈鶴短促的冷笑,漂亮的眼眸燃燒著一團火,不屑的朝著江茵的臉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你想得美!”
江茵閉眼。
她深吸一口氣。
告訴自己——他還小。
他年輕氣盛。
他吃了大虧。
他有理。
不能生氣。
不能跟他計較。
他什麼都不知道。
睜開眼,江茵猙獰的笑了下,直接用力把沈鶴也拽進浴桶。
在他的驚叫中,不顧他嫌惡抗拒的掙扎,惡狠狠的把臉頰往他面上蹭。
“啊啊啊啊你這淫賊!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