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出去的軟膏承受著二人的目光。
薛衍的手在半空中凝滯。
他長靴在地上一點,“笨蛋,自己不塗等著讓我佔你便宜?”
江茵:……
“也不是不行。”
江茵:……不可以,也沒必要。
薛衍噙著一抹笑,“我可只給你示範一次啊。”
他擰開軟膏,見裡面的膏體並不如自己想象的是乳白色粘稠,反而呈現出透明膠裝質感。
食指指節修長,似翠竹。
沾染著透明的膠裝軟膏。
他豎著食指,在人魚的面前緩慢停頓,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後忍著嫌棄,往自己的褲子上一抹。
黑色的長褲上出現一抹水漬。
“看清楚沒?”
薛衍的聲音裡帶著不耐,他把手指往自己的褲子上又擦了擦,有潔癖似的。
臺階都送到自己腳下了,不順勢而下是傻子。
江茵裝作懵懂的接過軟膏,看似稀里嘩啦的亂塗,實際上生怕薛衍反悔。
毫無章法的把自己的魚尾給塗了。
而後眼一抬,挑釁把軟膏扔到負手而立的上將身上。
帶著純血人魚的野性和不馴。
“呵。”薛衍挑眉。
他盯著人魚,彎腰撿起那被用人魚隨手擠的只剩下個底兒的軟膏。
長腿邁開,走近。
俯下身用軟膏挑起人魚的下巴,“小脾氣真辣。”
玲瓏小巧的下頜微抬,眉眼便瞧得更清晰。
渾然天成的嫵媚和誘惑與人魚的純真融合的淋漓盡致。
睫羽近看才知曉並非是黑色,而是極致的紫,渲染出黑色的錯覺。
牙齒兇狠的露出。
可眼尾卻似沾染花瓣的緋,好像要哭了。
狗男人,不記打。
江茵下巴一低,眼神已經先一步的落到上將的手腕上。
正要一口咬上去。
薛衍卻早有預料的躲開,他趁著人魚身形不穩,俯身直接將人抱起。
“小東西。”
江茵危險的眯起眼,她指甲閃過寒光,一口咬在薛衍的肩膀上。
還敢貿然抱她?!
薛衍腳步短暫的停頓一下,而後繼續行走。
“隨便咬,反正飛船上有治療艙,進去躺一會兒就好。”
他這麼敞亮和放任。
倒是叫江茵咬人的興致都沒了。
呸!
她還嫌棄這上將的肩膀硌牙呢。
不過這上將抱人的技術好生疏,江茵的髮絲都被他胸前的扣子給裝飾用的流蘇勾住。
疼的她一尾巴甩的打在薛衍的腿上。
淚腺發達,不受控制的落下淚珠。
卻差點沒把上將給絆倒。
守在懸浮車外面的下屬各個憋著笑。
難得見到自家上將尷尬的場景哈哈哈哈。
薛衍若無其事的把懷裡的人魚顛了顛,“再淘氣把你扔下去。”
把眼淚擦在男人胸前,自覺丟人的人魚又甩了他一尾巴。
旁邊的下屬拿眼乜上將。
卻見上將第二次遭遇人魚甩尾巴已經臉不紅心不跳,走路都沒受影響。
忘記上一秒自己還威脅要把人魚扔下去的話了。
“頭兒是不是輸不起。”
“我看是不捨得扔。”
“給我一條金貴的人魚,還是純血人魚,就算是騎我頭上都沒事,上將捨不得扔不是正常?”
屬下們等上將乘上懸浮車之後,上了其他的懸浮車,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