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人做嫁衣?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或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安泰西亞朱唇輕啟,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輕笑,那笑容裡透著自信與篤定,仿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傑西卡的路就在那裡,魔物也好,人也好,站在最後的終究會是我的副官。”
她微微揚起下巴,對傑西卡實力與韌性的深信不疑,亦是對自身眼光與佈局的滿滿自得。
在她眼中,這場看似兇險萬分、九死一生的黃金血鬥,不過是傑西卡邁向更高峰的歷練階梯,無論過程如何跌宕起伏、敵手如何兇悍難纏,最終的勝利者只會是她麾下之人,旁人休想染指。
“所以,克羅斯菲爾,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話落,安泰西亞那如寒星般的眼眸輕輕一掃,仿若帶著無形的刀鋒,黃金法師只覺脖頸一涼,識趣地當即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未盡興的悻悻之色。
眼眸微微轉動的克羅斯菲爾,又看了一眼傑西卡,運用預言術也只能得到一片模糊的景象。
很明顯,不是有黃金強者的干預,就是傑西卡的位格已經與他等同,單純的預言術可推測不出女劍術的命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除了白銀魔物,也有人盯上了傑西卡,但與他無關。
克羅斯菲爾開口繼續說道。
“第三條路靠天地,就是純純的氣運之子,具體可以參照一下,幸運得到不死鳥之血的菲尼克斯伯爵。”
“嘖嘖,那一段被眾人傳唱,天地眷顧的香豔之路,當真是羨煞旁人吶!”
他故意拖長尾音,言語間滿是調侃與戲謔,似是要藉此找回些許場子,又像是故意撩撥著某人的神經。
“你這個痞子法師,不會說話,就給我把嘴巴閉上!”
一道仿若裹挾著冰霜寒意的冷厲呵斥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克羅斯菲爾的長篇大論。
有著火焰似的紅髮,赤紅眼眸仿若燃燒著兩團烈火,眉心一點硃紅恰似凝血,俊美如妖的菲利克斯伯爵,冷冷地將目光投向廢話連篇的克羅斯菲爾,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呦呦呦。”
克羅斯菲爾見狀,非但不懼,反倒發出一聲怪叫,臉上揚起一抹挑釁的神情,舌尖輕頂腮幫,馬上就要說出更具挑釁意味的話語。
最後,也是實力最強的維拉里加侯爵出聲了,他的聲音低沉厚重,仿若洪鐘鳴響。
“好了,大家待在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斬殺獸王,要是繼續無意義地爭吵下去,我可要撤場了。”
維拉里加侯爵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安泰西亞,“還是說,這是公主冕下的意思?不想打了?”
話語間,雖看似詢問,但透著對這場內部紛爭的不滿,以及對這場圍剿獸王的不忿。
幽暗行省四位黃金,唯獨墨菲斯郡安排了一位黃金法師,想讓克羅斯菲爾制衡菲尼克斯伯爵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菲尼克斯伯爵下克上的發家史,還是讓上位者稍感不適,之後展露的勃勃野心,更是讓維拉里加侯爵預設了羅蘭王室制衡打壓之舉的必要性。
但這並不意味著維拉里加侯爵,就會毫無保留地站在羅蘭王室的陣營裡。
面對更為強勢的羅蘭王室,他與菲尼克斯伯爵基於共同利益,天然就處於盟友狀態,聯手抗衡來自王室的壓力。
其中的明爭暗鬥,基本可以概括為地方領主與中央王室的抗衡,地方老大與老二的你爭我鬥。
面對黃金法師與黃金騎士的聯手,黃金侯爵與黃金伯爵必然要相互靠近。
“各自都少說兩句,這場絞殺獸王的戰爭,已經被王庭關注,外界異族的壓力不會落到我們的頭上,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