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怎麼了?昨天剛開完會,還指導了那些新人,你已經累了,再睡會兒吧。”戴安穿著睡衣,在梳妝檯前面梳著長髮,發現了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比平常還早的時間起床了。
“出事了...”溫托爾嘴裡留了些話不想明說。
不過他想說的話早就被自己的妻子知道了。
“沒事的..我們不還有彼此嘛,綿安那邊說不定可以講和,她和我有一條魔法通訊專線,如果真的需要我們下場拉架,她會和我們說的。總之,你還是先睡覺吧,你休息好比什麼都重要。”戴安娟秀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但還是強撐著不表露出自己的擔心。
“不了,睡不下去,長時間躺在床上頭腦會不清醒。”溫托爾現在看起來像是一箇中年人類企業家,只不過臉上多了幾個微微張開露出紅色扇葉的魚鰓。
“親愛的,我有些害怕。”戴安跪坐在床上,抱住了溫托爾堅實的後背,聲音遠不像之前那種掌控一切的安穩與自信。
“不怕,我在你身邊,永遠在你身邊。”溫托爾自知嘴笨,這時他只能儘可能表達自己的真心。
“所以,你不要去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
“還有巴尼,巴尼·法特·諾伊邁克爾,那隻兔子還是很念舊情的...”
“你閉嘴啊!我丈夫是你,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啊,真是的。我趕緊看看牂牂(zang,白色的母羊)有訊息了沒。”原本眼角被淚水打溼,被生離死別的氛圍籠罩在身上難以緩解的戴安一下子就發火了,不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她果斷打斷了溫托爾。
也不是說巴尼這人不好,但在這時候說這話多少不太合適,更別提這人還是自己深愛的丈夫,自己當時怎麼瞎了眼看上他的?
“...”溫托爾乖乖閉上了嘴,準備吃點早飯墊墊肚子,預備著與那群大人物正式開戰。
在他們還在考慮什麼時候該去支援想要叛逃的綿安·曼·綿安黛尼的時候,被冠以“仁慈”的領主已經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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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裡安涅可不想面對拉位元培育場那邊兔山兔海,而且巴尼·法特·諾伊邁克爾無論在攻擊還是防禦,都不是一個能在短時間內殺死的傢伙。再加上布萊克和自己這邊都沒有和第一層領主有什麼關係,或者抓住什麼把柄,那隻鯊魚唯一的把柄休裡安涅知道,但那可是差一點當上第二層層主的戴安·莫扎莉娜。
所以他還是決定在第一二層交界處,也就是通道半路找個山體薄弱的地方破洞出去。之前從第二層坐的機械纜車也被拋棄,雖然那東西的確不受紅城的中央管控,但到了終點可就沒這交通工具了。
這座城市根本就像一個活物,下三層的名字完全和人體有關。而且那種天地擴大的震撼與建築撕裂開來的恐怖,再加上那怪物的嘶吼嚎叫已經讓每一個人的神經繃緊。想象是一個情況,但實際面對就是另一個情況了,沒多少人能完全控制住身體本能的恐懼,就像沒人能控制受傷時不由自主的退縮一樣,那是自己對自己天生的保護。
一群人歪七扭八從車裡跳出,想要藉此迷惑追兵,手忙腳亂地走到一個死衚衕,前面就看到了一個眼神能殺人的侏儒。
“艹,撤!”
不用休裡安涅說,除了格蕾絲緹娜以外的所有人就已經扭頭跑了。精靈留下來短暫斷了一下後,又創造出一些荊棘來攔路。
但還沒跑多遠,甘爺就趕到了,有時甚至是在他們的前方等著,他們的路徑像是活著一樣時刻在改變,彷彿他們必須面對一位大人物。沒有到計劃中的地點,山體就會更厚,還有一層紅城的牆體要破除。
幾個人像是英國火槍隊一樣,輪流阻攔著一次又一次逼近的侏儒,除了布萊克以外的所有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