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克拉斯里明顯人數眾多,城中一群孩童用著石塊刀具在巷子裡打著游擊戰。本來可愛的獸耳帽染上血後,搭配著孩子眼中的堅韌與勇氣,給瓦利博德帶來了不小麻煩。騎兵根本進入不了如此狹小的巷子,更別提那些蹲守在屋頂的傢伙了。
瓦利博德咬著牙,捂著受傷的左眼,原本應該是眼球的地方現在只能靠緩緩流出來的血液填補,想必沒多久就會塌陷下去。之前進城沒多久,還沒正式開始搜刮物資的時候,一向順利的行動被從天而降的石頭刀具暫時中斷了,瓦利博德撥開飛向自己的刀具的時候一不小心便被巷子飛來的一個石塊奪走了左眼。
強忍著沒有從馬上掉落,僅剩的右眼看到了那個偷襲他的孩童的模樣。稚嫩的面孔上被泥漿畫上了爪痕,整個人給瓦利博德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大人而非孩童。
瓦利博德餘光看到屋頂上有人探出頭來,立刻下令:“弓箭手,放箭!”
箭矢劃過天空,破空聲又帶出幾聲慘叫。
“多餘的油罐往巷子裡撒,我不信這群陰溝裡的老鼠不怕火焰!”瓦利博德對這些孩子沒有任何仁慈,已經陣亡不少士兵,現在只剩七十匹馬外加不到一百名戰士,就連馬都有一部分是從沿途的馬廄裡補充的。而且這樣的事,他又沒少做,更別提左眼處的劇痛帶來的憤怒了。
瓦利博德不怕戰鬥,或者說他希望戰鬥能到自己身上,這樣王國那邊才能喘口氣吧。這樣小規模的巷戰他這幾次也經歷過,但自己的好運氣彷彿到頭了,不算身上的淤青還有幾個小鬼臨死前衝到自己面前給自己臉上劃出的口子,自己可算是無傷走到這裡,都沒機會兌現諾言。現在眼睛的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估計真的要死掉了吧,但在此之前自己還有能力指揮完這次戰鬥,他要讓北地人知道格倫王國的戰士也不是好惹的!孩子不孩子,婦女不婦女,老人不老人,他才不會去管,那群北地人屠殺格倫王國的平民的時候也沒管過!踏馬拿石子丟老子眼睛的時候那b小孩也沒管老子,老子要弄死他!(被疼痛搞得神志不清了)
“聚集士兵,讓穿著護具的保護裡面拿著弓弩的,給城外發訊號讓那群傢伙回來支援!往火焰裡投能冒黑煙的...”
說完這話,瓦利博德就從馬上摔了下去,暈倒在地上。
許久,瓦利博德在一張床上醒來,被褥上面一層灰塵只是被抖落、擦拭掉一部分,還有不少角落顯示出它很久沒有使用過的事實。
他一醒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果然,已經用布條層層包裹了起來。但他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像是被空虛填滿了一樣,就像是所謂的“賢者時間”一樣。
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覺的傑斯感覺到異動,一下彈了起來:“將軍,你醒了?”
“嗯,傑斯,士兵們呢?現在的將軍成誰了?”
“哦哦,這個,馬上還給您。”傑斯好像沒休息好一樣,有點呆呆的。
傑斯拿出手上攥著的徽章,上面印著的一位拿著弓弩與另一位手持劍盾的騎兵,共同拱衛這中間的帶著王冠的盾牌。這圖案現在在汗水的浸潤下泛著別樣的光彩,一些刻痕更是讓它顯得飽經風霜。
瓦利博德拿起那枚象徵兵權的徽章,仔細端詳一下後,又放回傑斯長滿老繭但仍被硌出紅印的右手:“還給我?你拿著吧,我眼睛都瞎了,還是你來指揮比較好。我說過了,誰衝最前面,誰就可以當將軍。你都把我救到這裡,而且看樣子這座城市,呵,用那群神棍的話來說也算‘淨化’了吧?你挺有天賦的,交給你了。”
傑斯看著僅剩一隻空洞的眼睛的的將軍,本來還是青年的他現在像是得了絕症一樣拒絕著一切,或者說像是一個幾天沒睡覺的懶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床鋪,完全對外面的事情不在乎了一樣。
“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