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帳篷裡,一個魁梧的大漢正在看著一團火焰喝著酒。
這是攻下圓木鎮的北地人部族的王。
老魔法師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法杖砸得地砰砰作響。
“你為什麼就放他們走了?你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你看,我們有火了,我們都能呆在火堆旁了。”大漢用一根鐵棒翻著燃著火焰的木柴。
“我在問你什麼?你為什麼讓他們直接就離開了,他們只是留下了那個人類!”老人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他沒有說什麼,空氣陷入了凝重的沉默。
老人嘆了口氣,也坐了下來,“我知道你的孩子需要南方人的藥,但你不能用部族的利益去賭啊。”
“他們會回來的,要是他們不在乎那個人類,我絕對會看出來的。”王的語氣很是堅定。
“要是他們死在路上了呢?我從沒有懷疑你的眼光。”老人語氣有些冰冷,他又變回了戰場上那個收割生命的死神的樣子,“如果那條龍留下來,哪怕只是就那樣呆在我們部族,他的威懾力是難以想象的。”
“...”王喝了一口酒,沒說什麼。
見氣氛又凝固了,老人嘆了一口氣。
“那次決定你就不該做,你當時簡直是瘋了。”
老魔法師說的是他們翻越天堂山的時候,他們沒有走正常的路線。
自從北地一個個部族接收到了萊茵王國北部邊境兵力轉移的資訊時,只有幾個走投無路的部族相信了。但當他們滿載而歸的時候,整個北地都沸騰了。
可當王的部族得到訊息的時候,他們已經為了躲避寒災而提前遷移了。
原本王是沒想去爭一杯羹的,但老法師提出了一個設想。
他發現了圓木鎮的位置,一個從前北地人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現在每個部族都爭搶著去攻打萊茵的邊境,只要戰火延續到圓木鎮的地方,他們將圓木鎮佔領。再破壞掉通向外界的唯一道路,他們就能長時間擁有一座溫暖的城市。萊茵不可能會把一個道路都被完全破壞還位於極邊緣的小城作為首要目標的,甚至他們都可能不會去管圓木鎮發生了什麼,其他部族的北地人會完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但問題是,正常北地人通向南方的道路被幾個部族聯手佔領了,他們以絕對的武力向每一個向去南方分一杯羹的部族徵取物質。可王的部族光是到達那裡就會幾乎耗盡全部的補給,他們不可能支付昂貴的過路費。
計劃本該就這樣擱置,他們獲得城市的希望本該就這麼破滅的,本該是。
但王不願意放棄這個希望,他們部族留著一張地圖,記錄著幾十年前通往南方的一條道路,只不過因為一次雪崩而廢棄了。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再厚的雪堆也該被年年不停的寒風吹散了。
部族裡有不少人反對,但沒人能反駁王的命令。
在北地,團結不是一個美德,而是每個人生存的必要條件。無論領頭羊是不是帶領著他們跳崖,他們都得跟著。跟著不一定活,但不跟著部族走的一定會死,沒人能在那樣的自然條件下單獨生存。
唯一能拒絕王的人也沒反駁,畢竟這計劃本來就是老法師提出的。他無法拒絕一個沒有寒災,不用一年吃七八個月冰肉的生活。也許部族裡的人能接受,但每當老法師看到孩子們忍者嘔吐嚥下凍得梆硬的肉時,他心裡都像是有一個鈍刀子在切一樣。
老法師年幼的時候,他們部族還是很繁榮的。他們曾經擁有一個可以釋放火焰的石頭,雖然不能比得上龍或者火焰蛤蟆,但已經能讓他們時不時升起一團火焰,吃一頓烤肉。可那石頭最終還是失去了魔力,而他們的部族也在一次捕捉火焰蛤蟆的時候被另一個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