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燕已經將李雅然為她帶回的炒飯全部吃完,正準備將打包盒扔進垃圾桶裡,卻發現李雅然仍舊靠在椅子上發呆。
“喂!想什麼呢?我飯都吃完了,你卻還在發呆。”張燕燕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精準地扔出一道拋物線,“咚!”的一聲,打包盒落入了垃圾桶裡。
“喏,回來這麼久,你居然連‘裝備’都沒脫掉,這完全不符合你的風格。”張燕燕指了指李雅然腿上的義肢。
而始終呆坐在椅子上的李雅然,直到這時才終於有了反應。她木訥地轉過頭去看向張燕燕,“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廢話,你都已經神遊到外太空去了,還能聽見啥?而且你這是個什麼眼神?出去一趟就丟魂兒了?”張燕燕舉起手,遠遠地在李雅然眼前晃了晃。
李雅然只苦笑了一下,然後將今天和郭澤銘在食堂當中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一遍。
張燕燕聽完,立即作出一個胸口中箭的動作,然後呲牙咧嘴地說道:“妹子,看不出來你拒絕人的時候,還真的有夠絕情呢!可憐的郭澤銘,就這樣被你深深地傷害了。”
“我說的話,真的很過分嗎?”李雅然不確定地問道。
“這怎麼說呢?雖然你說得也都是事實,可沒有經過粉飾,赤裸裸揭露出來的人性,的確有些殘酷。當然我明白你的意圖,你就是一想一次性將話說死,斷絕他全部念想,以免他繼續糾纏。可你有沒有想過,至少我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郭澤銘他的確對你有意思。因此他找你拍影片只是一方面,他更多的是想要接近你,瞭解你。”
“我又何嘗不明白你說的,只不過他從未挑明,我也不可能和他講得太清楚。否則人家說沒有這個意思,那不是顯得我自作多情了嘛。”
提起這個,李雅然突然想起了遊戲當中的那人。這一刻,她的心裡對於那人竟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李雅然不禁暗自發笑。看來自己真的單身太久,竟然會對一個素未謀面之人,產生非分之想。
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歷程當中,還未曾有過戀愛經歷。當然並非李雅然不想,而是她認定自己不配。
她記起自己上一次將一個人放在心中不同於其他人的位置,還是在那人為自己補課的時候。只可惜過去的所有美好願景,都隨著那次事故戛然而止。
李雅然用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驅散。
事已至此,自己就應該堅定地走下去。反正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自己沒有能力,也不必要求別人修一座橋。
為了阻止自己胡思亂想,李雅然火速去洗漱,企圖用睡眠來遮蓋一切。
*
早上十點,連線著資料傳輸器的手錶,此刻正提示著範詩揚,李雅然已經上線。
可範詩揚正坐在會議室當中,主持部門例行會議,因此他沒辦法上線陪李雅然進行遊戲。好在現階段李雅然已經在穩定地使用他提供的電腦和裝備進行遊戲,他能夠持續收集到李雅然的資料,因此他自己是否進入遊戲,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當然,已經在遊戲中和李雅然接觸過,現在的範詩揚,並不希望其他人替代自己的位置。哪怕只是在遊戲當中,他都不希望別人與李雅然親近。能和李雅然單獨相處,他會覺得內心充裕。
畢竟這麼多年的努力,也是為了達到同樣的目的。
此刻的範詩揚只想儘快結束會議,以便能順利登入遊戲。
正因如此,維護小組在彙報工作的時候,範詩揚並沒有認真聽取,更別說親自看一眼他們蒐集到的一段冗餘指令。
他並沒有在意後臺出現的細微波動,甚至想要竭力隱瞞下這些不易覺察的變化。因為在範詩揚的觀念裡,只有他會因為李雅然而私自篡改後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