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掌控權。
可他真的，快要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他需要虞棠，根本無法放棄。
歷時衍仰著頭，自嘲的笑出聲：“以前總覺得，我那位弟弟愚蠢，可如今沒想到，我跟他也沒什麼區別…”
他曾經痛恨顧祁身上流的血骯髒，以為他們完全是雲泥之別。
他現在才知道，他們倆不愧是親兄弟，一樣骯髒，一樣瘋癲。
*
回到家，虞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歷時衍看樣子不像是說謊，那0331尾號是誰的號碼？
心底隱約有猜測，虞棠拿出手機，翻出顧祁微信撥通影片電話。
正當她以為，顧祁不會接通時，影片畫面突然映入眼簾。
畫面中，謝子軒做賊似得在病房左顧右盼，悄悄捂住攝像頭：“我說虞棠，你別打電話了。”
“你誰？顧祁呢？”虞棠發問。
謝子軒僵在原地，似乎有什麼話不敢說，支支吾吾半天。
“你總看左邊幹什麼？”虞棠從床上坐起身，“顧祁在吧？你告訴他，我沒想糾纏他，就是想問點事兒。”
影片畫面瞬間一黑，就連聲音都靜了下來。
大概過了幾分鐘，影片鏡頭再次接通，對面謝子軒明顯換了個地方。
他面色痛苦：“虞棠，我說實話，你不要糾纏他了。”
“你什麼意思？”
察覺到謝子軒態度恐懼害怕，她心底產生不好的預感。
鏡頭對面青年點起一根菸，嘆了口氣，一咬牙神色痛苦：“顧祁他說自己最討厭見到你了，以前就是利用你，你現在已經沒利用之處了。
你也知道吧？傍有錢大小姐，就是他這種窮小子需要的，我是他哥們，我就是看你可憐，才告訴你。”
盯著螢幕鏡頭，虞棠呼吸一滯。
她很快恢復如常：“你誤會了，我就想問問，0331尾號，是顧祁新註冊的電話號碼嗎？”
“不是。”謝子軒看虞棠淡定如初，明顯態度差了很多，直接結束通話了影片電話。
空曠的房間內，虞棠愣愣盯著熄滅的螢幕，忍不住自嘲笑出聲。
利用？用這種拙劣的謊言搪塞她？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顧祁的女朋友，的確沒什麼位置跟理由，再去主動介入深究。
哪怕她內心再擰巴，也不能丟了該有的尊嚴。
a城另一邊。
謝子軒結束通話電話，疲憊的推開門。
病房內，瘦弱的少年坐在病床上，手上腳上拷著鐵鏈形同枯木。
聽到開門的聲音，那給顧祁塗藥的醫生走過來，故意降低聲音。
“患者現在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了，隨時都有可能傷人，他……千萬一定要看住！”
聽著醫生嚴肅的告誡，謝子軒頹然點點頭。
這幾天，顧祁情況簡直越來越瘋癲，跟精神病院那些瘋子，也沒什麼區別了。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還在犯病期間動手傷了醫生，執著的要去找虞棠。
可這種時候，他真的害怕顧祁失去理智，甚至將虞棠殺了。
殺人…精神病真的可以幹出來。
遣散醫生，謝子軒疲憊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少年，眼淚落了下來。
“老大，對不起。”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嫂子了，也許你清醒時的決定，是對的…”
“我現在，跟一條狗有什麼區別？被綁著就是一條狗吧？”顧祁陰笑著，偏著頭在手臂上摳挖著什麼。
原本上好藥的地方，又被少年摳得血淋淋的，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分散焦慮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