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衍怔怔盯著手機螢幕，整個人如夢初醒。
他在幹什麼瘋事？
親吻照片這種傻事，他竟然也能做得出來？！
鬥爭了一會兒，他最終放棄般將手機丟在一邊，從藥箱翻找著什麼。
拿出安眠藥，厲時衍仰頭灌下，躺在床上憔悴的閉上雙目。
自從得知虞棠跟顧祁在一起後，他便夜夜難以入睡。
每一個煎熬的夜晚，都是偷偷吃這種藥物，才能安然入睡。
幽暗的房間內，藥效逐漸起了效果，厲時衍呼吸平穩沉入夢中。
夢中模糊不堪，他又夢到了虞棠。
教室六月熱得厲害，窗外蟬鳴聲陣陣，那滿臉雀斑的少女伸出手：“厲…厲時衍，你有時間嗎？”
她像是怕對方拒絕，又低著頭說：“我知道，沐嬌嬌大學選擇出國，你一定很傷心。”
“如果你不討厭我，我可以學她的模樣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厲時衍沉默了片刻，心底浮上細思極恐的想法。
他現在明明在睡覺，為什麼在潛意識裡，會感知到自己在做夢？
而且身體好像無法自主控制，這個場景無比眼熟，好像曾經發生過。
眼前女孩等待片刻，見面前黑髮少年面無表情，頭愈發垂了下去，眼淚落在白裙子上，可憐兮兮的。
“好，我同意。”
“只不過。”少年雙手插兜，“你必須跟她一模一樣，否則分手。”
見虞棠瞳孔放出希翼的光，厲時衍體內的意識，緊張到緊繃。
別答應！他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為什麼身體比意識先行動？
周身宛若有什麼壁壘，厲時衍意識努力掙扎著，總算能控制身體。
他長腿邁開，在虞棠驚訝的神情中，將對方拉入懷裡。
“你不是誰的替身。”
“虞棠，我不要你做誰的替身，我只喜歡真實的你。”
說完，厲時衍拭去虞棠眼角的淚痕，鼻腔酸澀盯著她。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虞棠的雀斑這麼可愛。
明明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為什麼當初會覺得她醜？
夢裡場景變換，他真的跟心心念唸的人在一起了。
兩人會在教室角落偷偷接吻，會一起去小賣鋪。
他也會當個稱職的男朋友，在下學後牽著虞棠的手回家。
如果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就好了。
幾乎他心底剛浮現出這樣的想法，身側少女如夢幻泡影般，正一點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喘息著睜開眼，頂燈昏暗的燈光預示著，這只是一個可悲的美夢。
輾轉反側幾次後，厲時衍抓狂的揉著眉心，現實與夢裡美好的落差，如同一把刀凌遲著他。
他隨手抓起桌上安眠藥，如同渴水的魚，直接仰頭嚥了下去。
過了幾個小時，他眼眶佈滿紅血絲，根本無法再次入睡接上那個夢。
“為什麼…我只想夢到你…”
厲時衍捂著額頭，猛地藥效大起，腦中暈眩閃過模糊的記憶。
只不過記憶中的他，並沒有現在溫柔，每次也都是虞棠主動找藉口約會。
這記憶很真實，真實的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少年驚懼著跌下床，黑髮因為出冷汗粘在額間，胸腔起伏劇烈喘息著。
他是瘋了嗎？為什麼醒著，也會出現夢裡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結合前兩次做夢，厲時衍驚訝的發現，這些夢的記憶，可以與現實碎片化的記憶接上，就好像經歷過的一段故事，刻在身體最深處的記憶中。
他後知後覺，驚恐的不敢再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