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嗡嗡作響,顧媛嚇得跌在地上,愣在了原地。
那削瘦的少年,像是開啟某種開關,暴戾的按著男人的頭,一下下砸上去。
“你怎麼敢動這件東西…”顧祁喃喃自語,任由手上滿是鮮血橫流。
男人痛苦的求饒,如一條軟魚滑下坐在地上,額頭滿是慘不忍睹的血跡。
如地獄惡鬼般的少年,不疾不徐走到顧媛身邊,嚇得她尖叫一聲閉上雙眼。
痛苦並沒有襲來,顧媛睜開眼睛,便看到那瘋癲可怕的少年,將血跡擦在病號服上。
而後,他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項鍊,如獲珍寶似的揣在口袋中。
“項鍊…碎了啊…”
“母親,你為什麼要把我唯一的念想,也毀掉。”
少年詭異的聲音,像是在惋惜,夾雜著無盡的痛苦輕顫著,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這惡臭的泥潭,他逃不出去,也再也沒有回頭路,逃出去了。
幾乎是瞬間,他掐著顧媛的脖頸,把她逼到視窗推開窗戶。
窗外冬日烈風呼嘯,他犯病情緒達到最高點,單手掐著顧媛,冷眼旁觀自己的親生母親,半個身子懸空,搖搖欲墜快要摔到樓下。
“顧祁!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我要掉下去了!”顧媛掙扎著。
感受到身體逐漸滑落,顧媛雙手狠狠抓住少年小臂,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臂劃出道道血痕。
“兒子求求你!媽媽不能死!媽媽愛你啊!你想想殺人犯法!虞家大小姐怎麼辦?!”
她此刻言語混亂,嚇得尿褲子不斷求饒。
而那手臂滿是血痕的少年,卻表情淡漠。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顧祁頓了一下,露出歇斯底里的笑,“你們毀了我的希望,正如你意,我們一起死。”
顧祁:“一起跳下去,再也不會有我這個骯髒的兒子。”
顧祁:“我會死,這個骯髒的家會消失,都去死不好嗎?”
看似顧祁冷靜的在表達觀點,可在場男人與顧媛都知道。
他存了一起毀滅的心,對生的希望已經耗盡,不再期待任何事,只想極端結束可悲的一切。
少年鬆開手時…遠在堵車的虞棠,心緒不安的按住心臟處。
那裡…好像莫名其妙很疼,像是有什麼無可挽回的大事,要即將發生。
她發了幾十條簡訊,顧祁愣是沒有回覆一條,一直停留在那條:我等你。
“司機叔叔,不能再快點嗎?”
“這會兒下班高峰期,市醫院那條路堵車,我也想快點。”
心慌的感覺愈發強烈,虞棠掃碼付了錢,開啟車門徒步向醫院跑去。
她一路上拼盡全力,到達vip病房樓層時,遠遠看到顧祁病房門口,圍著一群保安與護士。
一位中年男人額頭都是血,坐在地上嚇得哆嗦。
顧媛褲子溼漉漉的,脖頸有明顯的勒痕,見到虞棠瘋狂抓住她手腕,一邊哭一邊喃喃。
“顧祁就是個殺人犯!他是個怪物!那白眼狼想殺了我!”
現場亂哄哄的,虞棠推開顧媛擠進病房中。
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象,她書包掉在地上,眼底滿是恐懼與震驚。
心理科室主任,甚至是警察消防員都在。
而那瘦弱的白髮少年,淡漠隨意的坐在視窗,病號服染了雜七雜八的血跡,雙腳懸空在窗外。
夜風湧進病房內,撫起少年的秀髮,他面無表情回頭間,看到虞棠正站在原地。
她還是看到了啊,看到這副狼狽的模樣。
明明今天應該表白的,卻如今成了這副無可挽回的模樣。
剛才他原本想,傷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