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說他沒有父母,心思敏感又習慣硬撐,多照顧一下那孩子的情緒。
“小夥子,新年快樂!有前途,能讓楚總分心在乎的人,可沒多少啊!”醫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離開了空蕩蕩的家。
房間再次剩下他一人,顧祁還愣在剛才醫生莫名其妙的話中。
女婿這個詞,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楚淮會這麼說。
到了晚上,外面已經放起炮竹,小孩子們吵鬧著在小區樓下亂竄,大家都沉浸在幸福中。
顧祁收回望向樓下的視線,孤零零坐在沙發上。
每到這時候,他都很想虞棠。
哪怕只有一牆之隔,他的想念與需要更甚,像寄生樹根的藤蔓,迫切的需要她去安撫。
門外吵吵鬧鬧,大概周圍的鄰居,已經出門開始貼春聯了。
顧祁起身,沉默的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分辨這些鄰居中,有沒有虞棠的聲音。
現在怎樣都好,哪怕楚淮會阻礙他們,只要隔著門能聽到她的聲音,就能聊以慰藉。
很快,他就聽到虞棠跟楚淮交談著,好像也出來貼春聯。
他像是卑微的賊,破天荒瘋了一樣,透過貓眼看向外面,像個窺探別人幸福的小丑。
門外女孩笑,他也就在門內跟著淺淺勾起嘴角,眼睛挪不開似得,眉梢帶著溫柔的笑意。
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些,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闖入耳朵,讓他尷尬的僵在原地。
被發現偷看了嗎?
顧祁放低呼吸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命般開啟了門。
“小顧,麻煩你幫個忙行不行?”王叔笑得慈祥,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身高不夠,我也身高不夠,只有楚總扶著頂門的春聯,很容易貼歪,家裡也沒個梯子。”
注意到虞棠也對著他溫柔的笑,顧祁淡淡點了點頭,上前同楚淮一起扶著春聯。
好像兩人今天,在樓道里劍拔弩張的事,從未發生。
少年哪怕帶著假肢,18歲的小夥子,像枝丫抽條似得,竄得比楚淮都高了幾厘米。
兩人合力貼好春聯,顧祁禮貌點了點頭,準備回家時,身後虞棠伸手拉住了他。
他心中不解,面上並未顯露,怕虞棠為難,餘光看向楚淮的方向。
顧祁等著虞棠道謝,卻看到楚淮向自己走了過來。
恐怕還是討厭他在眼前,跟虞棠有分毫接觸吧?哪怕是她主動的,也不行。
少年想好安慰虞棠的說辭,暼見楚淮拿過女孩手中的春聯,在他光禿禿的門口比劃了幾下。
中年男人穿著黑襯衫,寬肩窄腰比劃的時候,接地氣的動作,很不符合霸總形象。
察覺到顧祁淡漠的表情產生裂痕,楚淮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愣著幹什麼?不來幫忙貼春聯?想讓我一個長輩幫你?”
“顧祁,你快去吧,你家肯定沒人幫忙貼春聯,我們大家一起幫你!”虞棠也出聲溫笑。
她看出來,楚淮心中認同了顧祁。
卻因為平時泡在工作裡,彆扭傲嬌的不知道,怎麼跟未來女婿相處。
回過神來,顧祁僵硬無措般走到楚淮身邊,幫忙扶著春聯,沉浸在大家突然的友善舉動中,反應不來。
“闔家團圓,真是好彩頭!”王叔滿意的笑著。
一旁虞棠也笑,幫忙指揮著:“爸,這邊再低點,顧祁你那邊高點,春聯不能貼歪,不然可難看呢!”
聽著大家吵鬧,顧祁卻並不覺得煩。
那種無法形容的溫暖,好像潤物細無聲,顧及著他的自尊心,一點點包裹著他孤獨的靈魂。
“哎呦,這是棠棠同學?長的可真周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