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綁匪頭子憤怒到摔了手機，厲時衍依舊沉浸在極大的震驚中。
“媽的臭女人，本以為抓你來有點用，沒想到厲總竟然不上當！”
綁匪頭子朝著女人吐了一口痰，眼神示意剩下幾個五大三粗的小弟：“既然沒用了，就做乾淨點，到時候把她的殘肢寄給厲時衍，也算是對他的警告。”
幾個綁匪眼神示意，拖拽著掙扎的女人，抓著她的頭髮想要殺人滅口。
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總算喚回還沉浸在震驚中的少年。
遠處幾個綁匪按著瘦弱的女人，她漂亮的小臉滿是鮮血，被拽著頭髮額頭磕在地上。
那些人個個揹著人命，好像對待她，就像在折磨一隻沒有反抗能力的貓兒。
厲時衍瞳孔驟縮，反應過來急忙踉蹌著上前，擋在受傷的虞棠面前。
“放開！別殺她！”
他撕心裂肺的喊著，雙手死死去阻擋那些綁匪，儘管自己也有些恐懼。
只可惜，雙手又像剛才一樣，直接穿過了綁匪們的身體，連反抗都沒有用。
那些綁匪根本看不到他，似乎他是根本不存在的空氣一樣。
少年眼眶紅得厲害，親眼看著尖銳的匕首從他透明的身體穿過，直直紮在女人的胸口。
那一刻，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聲音。
有什麼弦，好像隨著女人胸口暈開大片的鮮血，崩斷了。
“虞棠…”他囁嚅著，顫抖著身體徹底呆在原地。
這種可怕血腥的景象，刺激震驚著少年，恐懼伴隨著無能為力的頹然，讓他踉蹌摔在地上。
“為什麼都看不到我…”
“為什麼要殺她…”
身體像是在害怕，又像是短暫接受不了現實，大腦失去了思考。
他眼睜睜看著，那些綁匪像對待動物，將女人分屍成一塊又一塊。
那種震撼血腥的場景，讓他根本來不及嘔吐，甚至連阻止都無濟於事。
直到女人的手指滾到他腳邊，厲時衍終於支援不住，拽著那幾個收屍的綁匪。
“我才是厲時衍！你們打錯電話了！為什麼要殺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聲音愈發憔悴，對那些聽不到的綁匪們指控發洩，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周遭景色再次變化，他根本懶得管，頹廢的坐在角落像是失了魂魄。
那些綁匪送出女人的手指後，得不到回應，便把那些分屍過的屍體扔在山下，開著車悠哉悠哉離開了。
晚風呼嘯著，孤零零碎屍分散在坑坑窪窪的地上，根本沒有人來收屍。
厲時衍試圖去觸碰那些血淋淋的斷臂，上面還有些青黑的痕跡，他的手又穿過了屍體。
那些黑紫色的痕跡，都是虞棠生前被折磨留下來的。
冷風撫過他烏黑的秀髮，厲時衍終於崩潰的吐了出來，狠狠錘著地面，像是在發洩無能的痛苦。
他佝僂著身子，嘴裡始終囁嚅著她的名字，後悔的情緒揉碎般疼痛，滿眼紅血絲流不出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連他都麻木到清楚這裡根本沒人來。
忽然，遠處出現斷斷續續的腳步聲。
那模糊的身影像是個男人，在暗夜下逐漸顯現出身形。
男人穿著單薄的襯衫西褲，一頭白髮俊美得不像話。
唯獨他走路一瘸一拐，順著走動，西褲下一節假肢滲出點點血跡。
厲時衍呆愣看著跟顧祁一模一樣的男人，很明顯這個顧祁並不是他所認識的，至少年長很多。
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極為匪夷所思。
那不染纖塵的男人，像是沒看到頹廢坐在地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