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鮮紅。
那蜿蜒的紅，從他眼睛流到淚痣，慢慢延伸到嘴角。
顧祁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口嘴角的血跡，閒庭信步將孫妍的表白信撕碎。
七零八落的信，全部落在孫妍身上，他不緊不慢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虞棠比。”
下一秒，顧祁拿起體育器材。
他興奮砸下去的一瞬間，器材室的門，正被江可樂從外面開啟。
孫妍沒了門板支撐，跌在地上爬了起來，說了句殺人慌亂跑了出去，躲在江可樂身後。
那舉著器材的少年，狠狠打在門上，留下凹凸不平的坑。
虞棠跟在江可樂身邊，看到那下陷的凹槽，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這一下下去，孫妍很有可能進醫院，腦袋需要縫針，甚至有生命危險。
她突然想到前世，顧祁青年時期的時候，用尖銳的刀毫不猶豫分屍，殺死那些綁架她的綁匪。
顧祁與虞棠無聲對視一瞬，少年似乎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一旁江可樂有些恐懼：“虞棠！快點告訴老師啊！顧祁是真的瘋子！”
“對！就是他想要殺了我…你們快告訴老師！報警抓起來這個瘋子！
之前那些被分屍的臭老鼠，就是顧祁放在我課桌上的！”
孫妍情緒失控，指著顧祁破口大罵，人慫得厲害，躲在顫抖的江可樂身後。
見虞棠望著他，少年如夢初醒有些後悔。
他最不願意，虞棠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尤其是這樣犯病，情緒失控的他。
顧祁有些恐懼，邁動腳步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拽虞棠的衣角。
少女轉身的那一刻，他抓了個空，瞳孔驟縮，看到虞棠在同江可樂與孫妍說什麼。
江可樂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
而孫妍聽到虞棠的話，面色慘白點點頭，咬著牙最終兩人跑開。
做完這一切，虞棠四處看了看沒人，將顧祁拉進體育器材室，關上了門。
注意到虞棠第一次表情嚴肅，顧祁心情跌落谷底，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無比害怕虞棠會恐懼，隱忍剋制著情緒伸出手。
像是怕他的舉動嚇到虞棠，少年單手握成拳，又收了回來，聲音壓抑而又痛苦。
“別害怕我，求求你…”
“先別說話。”虞棠在口袋中翻找著什麼。
見虞棠不想交談，顧祁最終再也剋制不住，上前一步將女孩擁在懷中。
“我知道你害怕我，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連你也不要我…”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更是害怕虞棠會嚇到。
事情已經做了，他會大大方方承認。
可是沒有虞棠，他真的會死，他不知道自己會有多痛苦，甚至會瘋到毀滅自己。
沒等他繼續說話，少女已經踮起腳尖，捧起他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