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討厭，為什麼要惹我哭！別說你在，我怕有一天你會消失！”
虞棠揉弄著眼睛，有些嬌嗔撒嬌般，輕輕捶著少年的胸膛。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虞棠，少年眉眼彎彎笑著，軟著聲音低哄：“好好好，是我惹姐姐不開心了，對不起嘛，但我可以保證，永遠不會消失的。”
兩人近在咫尺，虞棠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慌亂間起身，擦了擦眼淚，接過冰棒塞在少年口中。
“以後不許受委屈，也不要跑太遠，我不想回頭找不到你，這個你吃，多吃甜的不要再苦了…”
“好！我保證以後只要姐姐回頭，就可以看到我，如果違背誓言，我會生不如死。”
他笑得溫暖，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含著冰棒語氣有些模糊不清，忍不住逗笑了虞棠。
“不許發毒誓！”
“好，都聽姐姐的話，我會很乖很乖的！也只聽姐姐的話！”
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秋風撫起少女的裙襬，帶起少年心間的漣漪。
心動悄然而至，自此…再難眼中有其他人。
街邊小吃攤不少，下課的同學們追逐打鬧，熱鬧的巷子已經煮起熱粥，咕嘟咕嘟的沸騰，炒菜的聲音噼裡啪啦，飄香萬里。
青石臺階上，坐著老爺爺老奶奶，彷彿在感嘆著，城市的高速發展。
城市廣場的大媽們，跳著廣場舞，晚高峰馬路上車滴滴的響著，大家都很忙碌。
虞棠給過錢，抱著大大的雜糧煎餅轉過頭，暼見身旁的少年彷彿中了魔咒，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顧祁，你偷偷笑什麼呢？”
少年默不作聲，奪舍一樣笑得甜絲絲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祁？”
“啊？噢…”顧祁有些臉紅，從虞棠主動擁抱他的喜悅抽離，不解的看向女孩手中的煎餅。
“姐姐，你怎麼買這麼多吃的？”
“吃，太瘦了，多吃點！”
顧祁有些無奈，他手中已經有臭豆腐，烤冷麵，小蛋糕，現在又加了雜糧煎餅。
他可憐兮兮看著虞棠，有些為難：“姐姐～”
“撒嬌沒用，以後我要帶你吃遍好吃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
虞棠接過半碗臭豆腐，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下吃了起來，也沒在意他是否吃過。
她怕一直看著顧祁，會忍不住哭出來，明明她不是愛哭的人，只能用臭豆腐將口中塞滿。
虞棠走在馬路外側，貼心的讓顧祁推著輪椅走在裡面。
她狀似漫不經心：“顧祁，十一月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麼？”
“姐姐要送我禮物？你怎麼會記得我生日？”
顧祁有些意外，亮晶晶的眸子閃爍著期盼，隨即又乖乖低頭：“我什麼都不想要，也沒過過生日。”
如果可以，他只想像現在這樣就好，只要她在，別無所求。
“我是說如果…”虞棠斟酌著措辭，“假設你生日那天可以站起來，你想做什麼？”
“這個假設不成立，醫生說我再也不可能站起來。”顧祁有些失落。
“你假設嘛！回答我！”
“如果…”
顧祁欲言又止，微紅瀰漫上耳朵。
假設站起來，應該可以低頭親姐姐吧？如果把她抵在牆角偷親，會不會被揍？
他很想試試，處於高處低頭看她注視著自己，一定會跟現在一樣漂亮。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可以追求虞棠？
少年垂頭看向雙腿，幻想破滅：“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沒什麼想要的，姐姐說得事情太遙遠…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