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趾高氣昂的人類,果然不應該出現在西部荒原上啊。
不過領頭一想到翁來部落從人類那裡“敲詐”到的物資,心裡的不滿又少了幾分。
誰會和利益過不去呢。
……
鬣狗部落首領營帳內。
“撒瀝那孩子來找過我幾次,想讓我遊說你准許他加入衛隊。”沙斯蒙例行給撒狛的傷處敷藥。
撒狛舒服地眯起眼睛:
“這小子倒是知道讓你吹枕邊風比他求塔苛有用。”
沙斯蒙放下藥碗,作勢往營帳外走去,被撒狛一把拉住。
“別別別,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生氣。”
好早沙斯蒙也不是真的要走,看撒狛神情認真起來後才又端起藥碗給他處理傷口。
“撒瀝他母親臨終前拜託我照顧他。”撒狛淡淡地說道,眼睛盯著燃燒的火盆。
“他母親死時他才有兩尾豹幼崽那麼大,或許只有幾個月的大小,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或許現在首領的位置就是他父親的。”
沙斯蒙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聽撒狛講起這些往事,但他並沒有追問細節,只是輕輕拍了拍撒狛手背以示安慰。
“我不會讓他進衛隊的,撒暮邇心裡也有數,如果他堅持,明年的狩獵隊帶隊的位置可以讓他來試試。”撒狛一邊說道,一邊將沙斯蒙的手捉在手心裡。
他摩挲著沙斯蒙手背的皺紋,心裡的憐惜一點點湧現。
“你的……還有補救的方法嗎?”
沙斯蒙笑了笑:“怎麼,嫌我又老又醜了?”
撒狛認真地盯著他的雙眼,心裡倒映出沙斯蒙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當時在低語森林裡與沙斯蒙初見,他便被這個金髮的青年俊美過人的外表所吸引,在這之前,撒狛一直認為他對任何種族任何性別的人都沒什麼感覺。
而之後沙斯蒙的一系列作為,更是成功的俘獲了他的心。
沙斯蒙看著撒狛愣怔的模樣,只是低聲嘆了口氣:
“一切都是我的宿命,別再為我傷心了。”
忽的一下,首領營帳的門簾又被掀開,盧獺再次突兀登場。
“首領,沙斯蒙祭司身邊的那個人類帶著一隊人來了!”
撒狛怒火中燒地朝盧獺罵到: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進來前先報備!”
他明天就去給首領營帳裝道門!
盧獺感覺自己似乎又打擾了首領與祭司的相處時間,連忙一溜煙地竄了出去。
沙斯蒙面上一喜,但沒來得及把盧獺留下,他朝撒狛激動地說道:
“他們一定找到合適的地方了,我就知道,那個機械師一定能夠做到!”
撒狛此時也已緩過神來,兩人一同前去迎接沙石等人的到來。
鬣狗部落裡,沙石正指揮著幾個鬣狗獸人將他們帶來的貨物從長頸駝獸背上搬下。
他們帶走了部落裡目前僅有的兩頭長頸駝獸中的一頭,周圍圍觀的鬣狗獸人們都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人類。
獸人們不時對長頸駝獸的溫順嘖嘖稱奇,接著又打量起這行人的穿著。
他們明明記得幾個月前這些人類還是狼狽不堪的模樣,沒想到此時已經由精神萎靡變得目光堅定。
跟著沙石一道來的不僅有南加村民,還有幾個汗比納人和斯三城買下的奴隸。
託塔蘭和托里這對姐弟也強烈要求隨行,但在木鴰拋下一句輕飄飄的“訓練考核”後只得留在赤湖部落。
當然,這趟出行並不是外出狩獵採集那樣的低風險,沙石也自然不會帶上這對姐弟冒險。
畢竟西部荒原眼下的局勢已經與雪季前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