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楠被幾個村民叫醒,得知守夜的四個人同時消失,他擺擺手讓這幾個村民先接著值守,幾人不解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怎麼看起來舟楠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舟楠回到木屋內,看著已經醒來的修鉞二人。
“都是汗比納人?”沙石問道。
舟楠點點頭,他早就猜到這些人會有按捺不住的時候,果然,今天在他宣佈了汗比納人仍需考察的訊息後,他們便坐不住了。
好在他們還沒有膽大到攛掇南加的村民們,甚至在受到駱漿的斥責後只敢偷偷在守夜的安排上做手腳,他們表面好心地為上一輪守夜的人提早接班,實則計劃著一同逃回汗比納。
在他們看來,駱漿這個少族長是被一連串的經歷嚇破了膽,不敢再擔負起任何責任。
“咚咚——”
敲門聲從屋外傳來,沙石將簡易的木門開啟,駱漿忐忑的臉露了出來。
“大人……”
“汗比納離這裡有多遠?”舟楠打斷他,駱漿愣了一下,回答道:
“單從地圖上看,大概有一百公里?不過要想從低語森林繞回去要走更遠的路。”
舟楠微微頷首,駱漿搞不明白他為什麼問起這個,還是將來意說出口:
“剩下的大家對於大人的安排和救濟,都很信服,還請大人不要遷怒到其他人頭上……”
舟楠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
“我看起來會吃人?”
駱漿趕忙搖了搖頭,舟楠的聲音傳來:
“放心吧,他們的意圖我早就清楚了。”
“無非是不想換個地方寄人籬下,要是他們有那個運氣和能力,我還挺希望聽到他們成功回到汗比納的訊息。”
舟楠把角落的一個袋子遞給駱漿,駱漿開啟一看,是一袋他不認識的種子。
“這是荊芥的種子,聽恩錸說,汗比納人也是臨湖而居,擅長水育的人也不少,這袋種子交給你,你明天帶著合適的人去南邊湖泊沿岸挑一塊合適的地方,之後用作水上苗圃的地界。”
駱漿嚥了口口水,點點頭,將種子袋收好,心裡對眼前這位青年的感覺又產生了變化。
白天時舟楠氣定神閒的安排各項事宜的模樣,完全和他年輕的外表不匹配,就算是以“盛產天才”自居的奧萊聯邦,像他這個年紀的機械師,別說是在這些生存和發展知識上顯得遊刃有餘,就連能否考取合格的初級機械師憑證都未可知。
駱漿不明白這位青年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原先他認為舟楠同薩溝利這一群難民同行,自然也來自大漠之國薩溝利,但薩溝利是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人才?
直到駱漿回到汗比納人所在的木屋躺下睡覺時,他還在思考著這些問題。
另一邊,舟楠三人所在的木屋內,沙石與修鉞早已已經再次入睡,舟楠則心事重重地靠在堆著的袋子旁,他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轉輪也消失了。
嚴謹地說,是轉輪不再回應他的呼喚,從昨夜過後,舟楠雖仍能在腦海裡隨時刻畫著各種物品的投影,但平日裡一定會找他搭兩句話的轉輪卻反常的沒有任何動靜。
他原以為轉輪只是同之前一樣為了節省能量保持緘默,直到方才他試著向轉輪溝通時,才驚覺腦海裡一片平靜。
舟楠壓住內心的疑慮,將意識集中在腦海,好在象徵著轉輪的能量體還在他熟悉的位置,只不過能量體外部被一圈紅光包裹了起來,轉輪這是……防禦姿態?
他再次嘗試與轉輪建立起情感通道,可惜沒有傳來任何反應,淡紅色的光球就這樣沉寂在他的腦海中心。
舟楠試著在腦海裡繼續構建建築的投影,熟悉的光線開始勾勒出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