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眼睛是由不同的物體景物解構再組合而來的,比如兩側路邊的樹木枝杈交織在一起構成眼睛的形狀,人行道的地磚圖案,牆上的彩色噴繪……
一磚一瓦、一人一車等等,天地萬物,似乎都被用來當做畫筆,畫了幾十上百隻眼睛,好像無窮無盡,把林七夜姨媽家都給包圍了起來。
“蛇女來了,這是她的禁墟。”祝燚小聲提醒林七夜,“老天給了她七彩的畫筆,她卻用它來畫眼睛。”
“我管她是誰,今天就算是美杜莎來了,我也得把牠給幹了。”林七夜冷笑著,透著寒冷的殺氣。家人果然是他的逆鱗,誰敢碰誰就要遭受他的雷霆一怒。
“加油七夜我看好你,幹了美杜莎,你就是第二個許仙了。”祝燚調侃他說。
這些眼睛構成一個幾百平米的領域範圍,將林七夜家的矮樓和周遭的環境籠罩進來,顏色斑斕,構造奇特,有種詭異的風格。
禁墟領域在此,蛇女一定隱藏在周圍,只是暫時沒有露出馬腳。
蛇類屬於冷血動物,比人體溫低,隨著周遭的溫度變化,當牠刻意隱藏的時候,確實很難發現。
這是蛇女佈置的一張網,等著魚兒上鉤,殊不知她等待的獵物要反捕於她,也在等著大魚現形。
離著矮樓大約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棵老大的歪脖樹,枝杈縱橫,上面有人晾曬著一張迷彩帆布,花花綠綠的。此時有個東西盤在樹幹上,身體藏在帆布裡,根本分辨不出藏著東西。
要是把臉貼近了仔細看,能看出這其實是個人,還是個身形窈窕充滿魅惑的女人,她的身形扭曲盤繞在樹上,柔若無骨,乍一看又像條蛇。
亦人亦蛇。
是蛇女。
她接通了通訊耳麥:“魚兒還沒上鉤。呂良,該你出馬了,直接去抓人質吧。我就不信,綁架了林七夜的姨媽和表弟,他還會袖手不管。”
“【蛇女】大人,你說會不會高估了守夜人,他們根本沒料到咱們會今天動林七夜的家人,或者他們太自信,以為擁有了【未央】就高枕無憂了。”
“不管怎樣,咱們今天是穩贏的。林七夜和紅毛小鬼若是敢出現,這裡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要是不出現,姨媽和表弟就是我的囊中物。正也贏,反也贏,贏麻了,咯咯咯……”
“你就瞧好吧。”
呂良結束通訊,從藏身處的樓道走出來,徑直奔著林七夜姨媽家的矮樓走去。心情愜意,還點了一支菸。
這是個瘦高男子,穿著緊窄的瘦身西裝,戴著一副形狀奇怪的時裝眼鏡,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蒼蠅落上都會腳底打滑雙腿劈叉。
主打一個騷浪油膩銀賤無敵。
到頭來還得是我!呂良暗想,像[暴徒]、[狂蠍]那種靠莽撞暴力吃飯的蠢貨們,又怎麼配做【蛇女】小姐的麾下,被守夜人收拾了更好,省得看著礙眼。
做古神教會神明【信徒】這件事是個技術活,這些蠢貨們幹不了,讓他們殺一些比他們更傻更蠢的目標還勉強,碰到厲害一點的,立刻就交代了。
地位和尊敬從來不是靠莽撞蠻力得來的,要靠智慧和計謀,這些年來,我正是憑著這些才一步步走上【信徒】十六席這個位置啊。
別看我已川境巔峰,只差半步就跨入海境程度,可我從來不會濫用武力的。
伏身姨媽家幾十米外樓頂的祝燚和林七夜,就看見一個花裡胡哨的瘦高男子嘴上叼著菸圈,邁著輕佻的步伐,飄飄忽忽就到了矮樓樓下,還停下腳步左右觀察了一下。
“大魚上鉤了。”林七夜說。
“我艹,這特麼啥造型,是從哪家牛郎夜店跑出來的嗎?”祝燚吐槽呂良裝扮辣眼睛。
這時林七夜家二樓陽臺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