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裝可憐的機會的。也不管爺爺是不是剛回來,還是怎麼樣,就當著全家人的面,結結實實地告了小嬸一狀。她一臉嚴肅,聲音尖銳,彷彿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傾瀉出來。然而,就在她理直氣壯地告狀的時候,小嬸卻突然站起來宣佈自己懷孕了,已經四個月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嬸解釋說,自己最開始以為自己身體不好,經期不準,孕反也不明顯,就沒有在意。也是最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聽到這個訊息,奶奶的臉色瞬間從黑色變紅了,她馬上眉開眼笑地應和著,給自己剛才告的那個狀圓著各種各樣的理由。這一幕真是可笑至極,這個老太婆就像會變臉一樣,前一秒還陰沉著臉,後一秒就馬上笑開了花。
她嘴裡還不忘叨叨著:“這一胎絕對是男孩,有望了,家裡的香火有望了。”小嬸也像自己成了功臣一樣,開始宣講著自己多麼愛吃酸的東西,肚裡的孩子多聽話。看到這一幕,爺爺剛剛回來的好心情全都被他倆給破壞掉了。他拉過我,坐在他的腿上,摸著我的頭,用力擠著臉上的笑容,輕輕地搖著頭,讓我不要在意小嬸的話。
晚上,爺爺親自下廚做了我愛吃的炸醬麵。然而,這卻引來了奶奶的抱怨聲。她在一旁嘀咕著:“這大晚上的,就吃炸醬麵啊。”可是,我們誰都沒有理會她,實在是不想再增添煩惱了。而小嬸就在一邊喊著吃這個對孕婦不好的話,我大聲回懟著:“愛吃不吃,不吃叫你老公做!”
吃完飯,家裡的大人們明顯對小嬸和奶奶的姿態都有些煩躁了。大家找著各種藉口紛紛回家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餐桌和我們一家三口還在堅守著。由於我們離爺爺家最近,騎車三兩分鐘就到了,所以我們也走的最晚。
在院子裡,爺爺拉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地摩挲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捨,彷彿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但又必須說出來一樣。我第一次看見爺爺這樣,心裡很難受。但想著離著近隨時來也來得及,就沒有太往心裡琢磨,只是默默地陪在爺爺身邊。
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刻。爺爺把我和老爸老媽送到小區門口,看著我們騎上車,一點點騎遠。在轉彎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看到爺爺還在院門口站著招著手。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單和落寞,那雙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然而,誰又能想到,就這一眼,是我和爺爺最後一次相見,也是他對我最後的告別。
可就在從爺爺家回來的第二天的下午,家裡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彷彿帶著不祥的預兆。我接過電話,對面傳來了老爸焦急的聲音,他的語氣裡滿是慌亂與不安,“快去爺爺家,爺爺不見了,”言罷,未等我回應,電話那頭便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我午覺尚未睡醒,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爺爺不見了?這怎麼可能?他平日裡總是按部就班,從不讓人操心,此刻究竟去哪兒了?
我無暇多想,心臟砰砰直跳,彷彿要跳出胸膛。我猛地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幾乎是本能地衝出了家門,腳步在樓梯上咚咚作響。跑到樓下,我迅速騎上那輛舊腳踏車,雙腿猛蹬,車輪飛轉,彷彿在與時間賽跑,一心只想快點趕到爺爺家。
還未走進樓道,一股不祥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緊接著,奶奶的哀嚎聲穿透門縫,聲音之大,幾乎要撕裂這狹小的空間。那聲音裡滿是絕望與無助,充斥在樓道里,與周圍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更加陰森恐怖,讓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怎麼了?”我扔下手中的鑰匙,鞋也來不及換,急忙跑進屋內,焦急地喊了起來。
“老爺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小嬸的聲音帶著哭腔,顯得格外慌亂,“早上出去的,這都這個點兒了還沒有回來。你爸、你叔、你姑都出去找了,你姑父也跟派出所打了招呼,拜託他們也找找,